果然,几天后,晋朝开国皇帝脑膜炎病死了。
朝廷连下了八条戒令,令天下百姓在一个月内戒酒、戒色等等,以缅怀开国皇帝。
按照晋武帝生前的意愿,他的次子司马衷继位了。
按照礼法规定,储君之位素来是立长不立幼。可是脑膜炎的长子司马轨,两岁那年,被抱在外面看烟花。
谁知,一朵烟花偏离了轨道,刚好落在司马轨坐的马车旁边。两匹马受到惊吓,发神经般奔驰出去。
结果,马车偏离了马路,出了轨道,掉入路边的湖里。两岁的司马轨淹死了。从此,次子司马衷便成了长子。
虽然司马炎也知道司马衷不是当皇帝的料。但是礼法的规定放在那里,司马衷的老婆是贾南风,背后有贾家的支持。
最关键的是,司马炎很喜欢司马衷的长子司马遹,认为其有大帝之资。司马炎多次在群臣面前,夸奖自己的孙子司马遹,“此儿当兴我家。”
鉴于上面三点原因,脑膜炎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让长子司马衷接班。
可是,司马衷小时候曾掉入茅坑中,脑袋撞在坑边上,撞傻了。现在,司马衷虽然已经三十一岁了,还是没办法处理政事。
所以,在临死前两天,司马炎委托自己的岳父杨骏全权代理朝中政事。
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我和师叔范剑正在喝茶聊天,一名仆人匆匆进来,向我们禀报新任皇帝已完成即位仪式,并大赦天下。
我一听到新皇帝司马衷的名字,便想起以前的往事,心中突然打了个冷颤。
师叔见我脸色有异,便在仆人走后,问道:“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师叔,你还记不记得,司马衷的老婆是谁?”
“你偷他老婆了?”
“别开玩笑了,师叔,你忘了,他老婆是贾南风。”
师叔笑了笑,说道:“怕什么,你当初刺杀小泽奥利奥的时候蒙着脸,又没人看见。当年都查不出我们,现在就更不用担心了。”
师叔说的也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莫名地恐慌。
可是没想到,新帝登基带给我们的是喜,不是惊。由于阳平郡的郡守被调离,师叔意外地升职了,从副郡守变成了郡守,还兼任当地的小正中官。
这小正中官可不得了,其重要性一定也不亚于郡守。小正中官主要工作是品评当地的出色人物。
没有小正中官的良好评价,即便是真正的人才,也难以展现自己的抱负。这应该是王戎的关照。
自从师叔范剑成了当地一把手后,来拜访我们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不少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想通过给我送礼,间接巴结师叔这位新郡守大人兼小正中官。
有一天,我、阮安和师叔正在喝茶闲聊。一名仆人走进来禀报,说是外面有祖家兄弟想要拜访我们。
“哦,是祖家兄弟,那快快有请。”阮安听后精神一振,对仆人说道。
“大舅哥,这祖家兄弟是什么来头?”
“哦,他们的父亲叫祖武。以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祖武经常带着祖家兄弟来我们府上做客。
我和祖家兄弟也算是老朋友了。不过自从他们父亲去世后,这些年来,我们少有来往。”
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老仆人领着三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看见他们进来,我们也起身了迎上去。
“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阮家的新家主阮老侠。这是我们阳平郡的新郡守大人范剑,也是我们家主的师叔。”
“见过范大人,见过阮家主。”虽然大舅哥是先介绍我,但祖家兄弟却是先向师叔打招呼,看来目的是想拜访郡守大人。
“这位是祖家大哥祖该,这是二哥祖纳,这一位是……”
祖家兄弟三人来访。阮安介绍到第三人的时候语塞了。因为他不认得。
“范大人,阮家主,阮兄,这位是我俩的愚弟祖逖。”
祖该向我们介绍起自己的弟弟。祖逖则走上前,向我们施礼问好。
一番介绍后,我们六人便坐下来喝茶、闲聊。过了一会,恰逢饭点,阮安便留祖家兄弟在府中用餐。席间,大家推杯换盏,有些话也不藏着掖着了。
言谈之间,我便知道祖家兄弟今天的来意。他们是想通过阮安的关系,请师叔范剑对弟弟祖逖给个好的品评。
看到两位哥哥再次介绍起自己,祖逖便站了起来,向我们拱手作揖,说道:“三位前辈好,在下祖逖,善剑术,琵琶。
逖年少不知事,腹中无墨水,后经兄长们点拨,知耻而后勇,每日奋发读书。如今,兵书、战策无不熟读于心,只恨不能躬身于行。”
“好!好儿郎。”祖逖这番自荐之词,突然把我说的热血沸腾,也勾起我的回忆,不禁大声叫好。
这段时间来,上门找师叔,想要个好品评的年轻人,我也见过不少。祖逖明显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言行虽谦卑,但眉宇之间有一股豪气。再加上祖逖说他善于剑术和琵琶,更是让我心头一喜。
想当初,正是这琵琶吸引我到云台山,才有幸认识了嵇康、阮籍等人。
如今来到司州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起心爱的琵琶,也很久没有舞剑了。
忆起当年在云台山上的经历,我一时技痒,恨不得马上拉着祖逖出去,切磋一下。
正在这时,祖逖拿了一壶酒过来,说道:“逖仰慕各位前辈已久,特来打一圈,先敬家主。逖先干这一壶为敬,家主随意。”
“哈,且慢,且慢,拿壶过来!”
祖逖这话把我逗乐了。这年轻人有点意思,不但会拍马屁,还有点狂,想用壶来敬我的杯。
想当年,我也是千杯不倒的酒牛,怎么能在年轻人面前示弱,便也一壶饮尽。于是,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我们开始拿壶喝酒。
没想到,祖逖的酒量是真猛,依次敬我、师叔和阮安,连着喝了三壶,相当于三斤酒。喝酒之猛,犹如刘伶。
那天,我们六人喝得酩酊大醉。阮安直接就躺在桌底下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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