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驱赶着羊群来到了山外。羊群在宽阔的山岭,欢快地一路狂奔。他在后面吃力地追赶着。
没有办法,羊群才不管是什么地方乱窜乱奔。三缄被荆棘丛林勾住衣服,还被茅茨刺破了脚,血流不止,跌跌撞撞行走着。
日落西阳归来,匈奴看了看他,说:“你脚底不够结实,所以不敌茅茨的锋利。”
于是拿起铁板放在炉中,等烧红了烙他两脚。
三缄痛不欲生,嚎啕大哭大叫。
匈奴说:“如果不这样,怎么才能把羊驱赶到山岗。你有什么好叫的?”
匈奴烙完两脚,披上羊毛毡,戴好羊皮帽,俨然一标准的匈奴。
第二天早上,匈奴分给三缄荞饼,命令他快点去放牧羊群。
三缄的脚疼痛不已,一跛一拐,勉强把羊群驱赶到山顶。
山下有一山涧,羊群想饮水,狂奔而去。
三缄怕羊群走远,脚底痛的不能去追逐。又怕羊群如果丢失,又要受辱匈奴。正想着此事两难,只好不顾痛楚,随之来到了山涧旁。
群羊饮罢涧水,一只羊在旁边酣然大睡,这些群羊也随之效仿睡起了大觉。
三缄在羊群睡眠后,席地而坐,此时脚底痛的如火在烧,呻吟声不绝于耳。
复礼子领到师命,乘云来到天际,以查找三缄,如果有面临困难,迅速救援。
复礼子正从秦岭看见三缄独自坐在地上,按下云头,很想走过去与他交谈。
又怕暴露行踪,被他看破。于是略微显示仙法,指衣成毡,化石成羊。然后慢慢赶着羊群过来,这些羊睡在了山涧的左边。
连连向三缄叫道:“你的羊喂饱了吗?什么时候吃饼呢。”
三缄也问道:“你的羊为什么不停叫着呢?”
复礼子说:“我的羊比较性烈,喜欢狂奔,追赶了好几个山头,才开始在这里躺下休息。”
三缄说:“你的羊既然睡了,想必已经吃饱了,来这里聊一聊可以吗?”
复礼子说:“我正没有伴,很想与你聊天呢。”
说完,卷起裤脚边涉水过涧,来到三缄处,两人互相对拜作揖后坐在一起。
复礼子说:“我兄如此愁眉苦脸,是刚来这里才开始看羊的吗?”
三缄说:“是的。”
复礼子说:“刚开始看羊,必须先用铁烙脚底,如果没有药擦在患处,最终会流脓血,就难以胜任放牧。匈奴很坏,必然又要遭受鞭笞之苦。”
三缄说:“我在这里,无依无靠,孤寂无聊,已百无聊生,再加鞭笞,只是等死而已。兄叫什么名字,怎么健步如飞?”
复礼子说:“我姓傅名理,刚开始是行走在四方访友求道,后来贪恋功名利禄,参加了胡将军的队伍。
前阵子去剿匈奴而失败,就被匈奴抓去,已经遭受了五年看羊的苦役。
经历了这几年,我不只是脚底坚实了,而且荞饼也吃惯了。经过长久的风霜雪雨,已经凡事毫不畏惧,所以比你强健。”
三缄听后又哭泣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
复礼子说:“必须历经四五个春秋,才能强健。但是初来乍到,难以接受这里的湿热雾气。我有一贴药,用水吞服,不但能避免瘴气,而且双脚也自然步履如飞。”
于是从身上取出药来,递给三缄,三缄站起来而又跌倒。
复礼子说:“你不能行动吗?”
三缄说:“不能。”
复礼子说:“你不能行动,今夜就要露宿在这里,虎狼一到,怎么保护你的身体?”
三缄听了又大声哭着说:“情愿死在虎口,以了却一生。”
复礼子说:“不要哭,不要哭,我扶你到涧边,捧水把药吞了。”
三缄起身,手搭在复礼子的双肩,走一步停一步,拖着脚后跟,小步行走。来到山涧旁,弯下身用手捧起水,将药服下。
晕厥片时,醒来感觉精神非常爽快,脚踏在地上,再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三缄谢道:“服了你的药丸,如同仙丹。如果能脱离牢笼,回到故乡,兄与杜公的恩情,我必报答。”
复礼子说:“誓言既然说出了口,是不可以忘记的。”
三缄指天发誓说:“如果忘记了誓言,必然还要遭受这样的苦日子。”
复礼子说:“这里的山虎狼很多,常常袭击羊群而吞食。每次放完牧回去,匈奴盘点数量时,如果少了一只,肯定鞭笞在所难免。
我有一异常法术能把石头化成羊,兄的羊如果被虎狼吃掉了,向石头呼叫:
‘你石来,你石来,我今换你入羊胎。速速化,速速化,化作羊儿回去吧。我奉紫霞命,弄假可成真。’
就这几句话,石头便化为羊,可以补上缺口。”
三缄将口诀记了下来,复礼子用手一指,果然把石头化成了羊,旋即又化成了石头。然后又说了几句:
“这里的山虎狼不但吃羊,即使是看羊的人大多数也会被吃掉,我教你一咒语,虎狼纵然靠近了你的身体,也不过用舌头舐舐,鼻子嗅嗅而已。”
三缄说:“这咒语怎么说?”
复礼子说:“我是天仙体,牧羊将他倚,山神听我令,化为木石侣;虎狼宜速避,莫违天律语。
你看见虎狼就念此咒,但必须稳坐不动,如果害怕而奔逃,必然对你很不利的。”
三缄一一熟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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