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相一听,就跟仆从说:“御宴已经摆设好了吗?”
仆从答道:“摆设好了。”
二相立即请三缄师徒入座。诸百官陪坐在后面,龟相击动鼍鼓,声如巨雷。
初击一通,海水翻滚,波浪高过数丈,在灯光的掩映下,彩霞万道,随波荡漾。
鼓击二通,海面上的波涛迅速平复,如水晶一般光滑透亮,洁净得一尘不染。
鼓击三通,忽然水底下的朵朵花开,五颜六色相兼,花朵大似如斗。
每朵花心内有一美人,或者在品玉箫,或者在抚瑶琴,或者在吹玉笛。
顷刻间,香风尽散,偌大的海里都是花卉。中间还有蝴蝶如莺,飞舞在花间,灿若星空。
至于眼睛所不能看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玩的东西。
玩赏了许久,三缄师徒已经有一些疲惫,很想结束而退。
但是虾相把钟一撞,花瓣齐飞,转瞬之间又化为乌有。
蜃楼宴席也已结束,二相带着三缄仍然辗转到殿庭。
龙君请入内宫,又要让田公主拜在门下。三缄欣喜,立即用修炼的道法传予。
将功传予完毕,龙君手里捧着一宝瓶,向三缄说道:“我不敢久留仙官,特意赠此宝瓶给你,以后可能会有用的到地方。”
三缄拜毕告辞,龙君率领诸众文武百官,将师徒送上了海船,拱手而别。
船夫仍然把三缄载上,很快送到了来时的地方。
师徒登上岸边,回首望去,船只已如飞而离,一会儿就不见了。
三缄说:“这次真的是非常感激,打扰了龙君,但不知道所赠的宝瓶是叫什么名字。”
弃海说:“这原来是我父亲宫里的飞龙瓶。”
三缄也没有多去深究,这花瓶究竟有什么用处。只是想着要去的方向再考虑,踌躇了半晌,于是跟诸弟子说:
“朝东面游访,都是大海。再说东面的地方,已经全部游遍而尽。应该调转方向,可以向南而行。”
诸弟子听闻,于是跟随着三缄,便直接向南而去。
紫霞真人看见三缄的道法,又有新的收获,门下弟子也有不少,心里很是喜悦。
坐在洞府中,用慧眼远远观察,已经知道三缄南游去了。于是转过头来,发现复礼子跪在面前,禀报说:
“七窍自从郝相招亲,海南上任后,听令蚌精的惑言,严厉抓捕习道人士,关闭道门。师父应该如何?”
紫霞真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自然有阻止他的办法。不然三缄此时,自身没有法宝,游到海南,必被他所困。”
再说七窍以前为道士时,作过一诗词,一直抱怨在胸。总想把天下的道士全部诛杀灭绝,以此消解心头之恨。
再则被珠光蚌女巧卖风流,频吹莺声,在床头卖弄风骚,似乎跟习道的人有着杀父之仇。
所以自从来到海南,每天就只关心捕捉道士一事,被抓去的受到极为残暴的酷刑虐待。
做法都不是依据朝廷的规制,依仗郝相权力至高,故意如此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想怎么样。
紫霞真人听到复礼子的禀报后,心想如果给他假设一件疑案,就可以罢免他的官职。
虽然有郝相调停,失去官职不久,然后暂时退出,也可以稍停息一会儿。
等三缄化作的凡身习道炼成,又好挽转他的心,又可以还他仙位。
计策议定后,命复礼子降下尘世,巧设疑案,附在耳旁如此如此。
复礼子乘云到半空,俯视海南,人心坏尽,为了追求富贵,都做绝了坏事。
于是立即将云头按下,坠落在城内。打听此官的名声后,果然在他的地盘,其他的事都可以宽以相待。只有严禁习道一事,必须严厉取谛。
寺观中,凡是挽着发髻的道士形象,全部都要被逐出海南而去,另外又找来僧侣用作住持。
复礼子访问了的十分详细,心里很是厌恶。正值这郡在办理大师筵席。
于是复礼子化草为兵,折蕉为旗。傍晚之际,喊声杀声震天而响,直接冲进来到海南。
等到天刚拂晓,兵卒出城屯扎,多的如一片片树林。七窍吩咐役吏紧紧关闭城门。
快过二更,兵卒又到来,城门自然是关闭着。就此在城里盘踞,昼夜喧哗,街巷居民,吓得东奔西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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