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看了她好久。

男人懒懒地躺在病床上,如墨般的黑眼一如既往的深邃。

他的目光像是夜里平静的海面,瞧着风平浪静,却又暗藏着汹涌。

她很难说清那是种怎样的眼神。

看起来没有攻击力,却让她保持警觉。

乔知然敛着眸,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躲闪,她试图忽略那一吻的影响。

宋聿靳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却在下一秒撇开,声音像是被砂砾研磨过一般,“听傣军说你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

乔知然敛下双眸,轻轻“嗯”了一声。

咖啡的作用也在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宛如山倒的疲倦感。

宋聿靳瞧着她眼下的乌青,在搪瓷白的皮肤上异常明显,“这病房还有个陪护间,你去休息会。”

他的声音顿住,复开口:“你身上的血迹……”

“你的……”

乔知然没和他客气,朝他轻轻扬了扬下颌,抱着小美护士送来的衣服往隔间走去。

这个小隔间大约二十多平方,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放置中间,还有一个迷你小衣柜。

乔知然扯了下嘴角,不愧是VIP病房,既有会客厅,还有单独的陪护房。

她走进卫生间,光滑的镜面倒映出她的憔悴的脸庞,好看的杏眼下的乌青尤其突兀。

她轻轻叹了口气,用无名指指腹轻轻在上面按压,身体已经累得不行。

乔知然低头瞥见自己的左腰处的衣服竟然染上血迹,应该是在车上给宋聿靳处理伤口时蹭上的,如果不是抬起手臂,还真的看不出来。

她脱掉全身脏兮兮的衣服,花洒的水流刷过她曼妙的身体,带走些许倦意。

走出浴室的乔知然轻轻打了个哈欠,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微软纤细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随意撘拢在肩膀处。

她等头发半干时,她眯着累得迷糊的双眼,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到宋聿靳床边。

原本闭着眼睛浅寐的宋聿靳听到她的脚步声,刹时睁开双眼,凛冽的目光轻轻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怎么还没睡?”

乔知然又打了个哈欠,瓮声道:“头发还没干。”

“没有吹风机?”

“懒得找,不过也快干了。”

乔知然仔细地看着监护器上面的数值,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她身体慢悠悠晃到宋聿靳床边,眯着眼看了眼吊瓶里的药水。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调了调滴液的速度,“你这瓶针水快吊完了,是消炎药水,一会让护士给你换点营养液。”

宋聿靳轻轻“嗯”了一声,黑黑如墨般的双眸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你看看电视柜那边有没有吹风筒?”

乔知然嫣红的小嘴的微张,“不了,头发一会就干。”

她累得根本不想动,吹头发的动作她都不想做,她只想往床上躺去。

她睁着硬撑着双眼皮,双眼瞪得如铜铃般,直勾勾地看着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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