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青桦区。

天阴沉沉的。

在桦园,这里建造着新中式风格的复古园林景观,一眼望过去好似古时候王侯将相的府邸,桦园内风景迷人。

这里,又称“沈园”,是整个京城,最环境清幽地理位置最佳的古建筑,占地面积一眼宽阔到令人惊羡。

沈愿将人带回来以后,就将沈朝惜送到了她的住处,奢华长廊里摆满了清一色都是盆栽,全都是芍药花。

“阿姐,别睡。”

少年将沈朝惜抱到了房间里的复古雍华的床上,她的衣服还是湿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凌乱,却又带着一种极其的破碎感,在床头暖光灯的映照下显得骨相绝美的一张脸,面色苍白,她笑着看向少年。

“你试试在水里泡几个小时,还发着烧,看你困不困。”

沈朝惜就是困,她其实大脑模糊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沈愿皱起眉,轻声嘟囔着:“阿姐,都说了不让你冒险,东洲行动失败后,你有哪天好好休息过,那件事又不怪你。”

虽然,没有人想看着东洲那次行动失败,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之中,但那一切,并不是阿姐导致的,而是东洲的黑暗势力。

是他们做尽坏事。

是他们该死。

“这三年,我虽然在十四洲,可东洲的事情没少听说,总是怕你暴露身份,怕你被W集团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谋害……”毕竟阿姐只是一个人,在W集团那些黑暗势力的腹地,潜伏了整整有三年。

其实阿姐不说,他也知道的。

阿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即使前路再凶险,只要有人动了她的人,她会拼尽一切,也要报仇的。

“阿愿,你又开始说我了。”

在听到少年的话以后,沈朝惜知道他是担心她,为她好,可她不忍心小朋友替她担惊受怕,于是哑声道。

声音温软,压得低低的,好似在撒娇一样。

“我……”沈愿语气一顿,看到她这样,好似突然意识到曾经答应过她什么,便无奈抿了下唇,那张清俊白皙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担忧。

他是在担心。

这三年他没有一刻不是担心的。

就算他自己受了伤,他都还是担心阿姐,怕她在东洲出事。

在他知道她从东洲回来以后,在他知道W跨国集团彻底被摧毁之后,他心里,就好像这三年来压着的一块巨石,突然落了下来。

“阿愿。”

沈朝惜握住了少年的手,坐在床前,一双桃花般的眼睛,含着一点点苦涩笑意,对上了少年担忧的眼神。

“我们人呢,只要活着,就不忍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害。”

“你怕我出事,是因为担心我。”

“可我也怕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出事,东洲行动失败,是我的错。”

“如果我早一点的话,周许就不会牺牲了。”

沈朝惜:“所以,是我要对得起他的牺牲和付出,我要摧毁万恶的W跨国集团,我要为他报仇,带他回家。”

她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啊。

亲眼看着周许从地下黑牢里逃出来,逃到天台,然后被W集团内的人追杀。

他是等着她来营救,来接他的。

他当时回头看到了她,他朝她笑了。

少年的笑,就像是她眼中,眼睁睁看着他身中数枪,无法逃脱,从狼藉天台上一跃而下。

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失声,心痛难忍。

她是第一军区的首长,是他们的信仰。

也是她一步步带着他们,执行各种危险的任务,走到如今。

所以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在东洲没有回来的话,就是她的责任。

这三年,只要想起东洲发生的事。

她没有一刻不是做噩梦的。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把周许带回了家。

“阿姐……”沈愿看着沈朝惜在他面前红了眼睛。

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

还是沈朝惜心里有无法言说的苦痛。

她曾是那么坚韧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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