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留在那个节目发光发热对任何人都好。

台长耐着性子来安抚她:

“你别冲动,总得有个理由吧?”

姜玥等的就是他的这句问话,她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哦,我被职场霸凌了。”

台长:“……”

因为台长忘记关门而如愿以偿听到八卦的围观打工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从姜玥口中说起来就很荒谬和好笑。

一直以来,明明只有姜玥霸凌别人的份啊啊啊啊,她怎么好意思能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好不亏心的。

人的无耻果然毫无止境。

姜玥看他们的表情好像都很诧异,她接着把早已准备好的,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摆了出来,“节目组三番五次的把所有黑锅都往我头上扔,故意引导舆论来骂我,这不是故意欺负我,是什么?”

她深知卖惨不能卖得咄咄逼人,而是非常楚楚可怜的说:“我无依无靠,也没有能帮我撑腰的背景,粉丝也不多,你们也不能仗着我善良脾气好就这样欺负我,呜呜呜。”

台长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要精彩,一脸吃了屎都不知道这么咽下去的表情,他有些时候真佩服姜玥这种厚颜无耻的样子。

周家那位先前来台里时,惊动了不少人。

临走前还漫不经心提了句—“我妻子年纪小,性子弱,不想她在这里受什么欺负。”

这不是恐吓是什么?

这都不叫背景那什么才是背景?

而且综艺节目需要效果。

总得有个被祭天的人。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娱乐圈里被骂也是热度,哪有明星不被骂的?天王巨星都还有黑粉呢!

她应该想开点才对,而不是在这里斤斤计较。

可这些话台长不敢说,谁知道这位小祖宗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到时候又闹得大家都不不能收场。

连一线明星参加综艺都会被祭天,不照样得忍气吞声吗?她算老几?

台长忍气吞声道:

“我看你和节目组之间可能有误会,不然我叫他们过来,你们当面把误会说清楚,你不喜欢的事情,让他们以后不要做了。”

台长还是想当个糊弄学大师,想先随便对付过去。

哪知姜玥根本不吃这套:“那就当我心胸狭隘好了。”

她似笑非笑看着台长,好像看穿了他们这些人精打细算的小算盘,紧接着又一本正经说:“而且我有公主病的,受不了一点气。”

台长:“……”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少奶奶现在可不蠢,几句好听的、和稀泥的话压根糊弄不了她。

为了不让她回到台里继续为非作歹。

台长狠了狠心:“我现在就把导演叫过来,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众目睽睽下,台长说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台长也很恼怒,不知道节目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招谁不好非要招她,拿谁祭天不会非要拿她?她不把别人祭天都是手下留情了。

台长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今天台里还有重要的贵宾要接待。

秦家的两位,身份地位都不是一般的显赫。

秦先生位高权重,秦太太也有自己的事业,涉及的产业分类也众多,两人都不能轻易怠慢,他不好招惹眼前这位小祖宗,更不能得罪秦家的人。

助理匆匆跑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台长,秦先生的车已经到了。”

姜玥离开电视台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看见了一对看起来就很般配的夫妻,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气场相合,脸色淡淡。

姜玥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她上了车,对司机说:“走吧,回家。。”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有触感,秦太太忽然往后看了看,只看见一辆扬长而去的汽车。

秦先生偏过脸,看了妻子一眼,男人年逾四十,依旧俊美,看起来也不太显年纪,更像三十多岁。

五官冷峻,眉眼间压着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感。

他握着妻子的手,嗓音低沉却又温柔:“怎么了?”

秦太太拢了拢眉心,声音有些疲倦:“没怎么,好像感觉刚才那么有人在看我,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又说:“走吧,下午早点回去,阿沁生了病还没好,她哥哥这几天在家,总是惯着她,也不会监督她好好吃药的。”

男人低低嗯了声。

哪怕两人早就知道秦沁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依然待她如初,说到底她也是无辜的,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又被护士误当成他们的孩子。

这些年,夫妻俩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却还是没有多少眉目,失望的已经快要麻木了。

*

姜玥只是觉得刚才那对夫妻长得很好看,她才会多看了眼,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想法。

她到家的时候,周寂在客厅里检查孩子这些天的功课。

周寂的气色不大好,脸白白的,还有点咳嗽,身上的米白色毛衣将他整个人衬得好似更加柔和。

姜玥换好鞋子进了客厅。

还穿着校服的精致漂亮的小男孩跑到她面前,仰着脸乖乖叫了声妈妈。

周寂抬眸看向了她,他抵唇又咳了两声,语气有些淡:“周太太,下周末有空吗?我们去傅擎年的滑雪场滑雪。”

姜玥记得很清楚。

下周日就是八号。

男人端坐在沙发里,柔和的光线恰到好处落在他的侧脸,男人的皮肤如晴光映雪般的通透,睫毛浓密乌黑,一双深色的眼瞳被光线折射出淡淡的琉璃色,他看着她,眼神平和又有种让人看不懂的幽深。

姜玥迎着他深远的眸光,她的后背蹿起一阵寒意,好似看透了男人平静目光里无声的癫狂和扭曲。

去还是不去?

姜玥没有滑过雪,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实话实说,她对滑雪是有兴趣的。

她想了想,问道:“我不去的话,你会去吗?”

周寂抵着唇又沙沙哑哑的咳了起来,他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说:“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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