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帝国学院的教授,正在开展有关灵魂的实验,而他们四人成了男人的实验体。
他们被带到了实验室,进行了一系列惨绝人寰的实验。
那个男人是苍星认为最虚伪残忍的人,他罔顾实验伦理,只为追求刺激,实验之后,他见四人还活着,便开始了他最想做也是最危险的实验——融合灵魂实验。
苍星凝望着实验室中央那台灵魂抽离机器,机器的旁边是另一个大正方体铁匣子。
那铁匣子就是融合灵魂的实验机器。
昔长虚弱地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上早已惨不忍睹,血与肉夹着看不清颜色的衣服,一双眼一眨不眨,只是茫然地盯着半空。
凌功、燕远航、云意致三人也没好到哪去,他们离男人更近一点,于是,男人一手拖着一个,扔进了铁匣子,最后,将四人都扔了进去。
铁匣子里横纵着森冷的黑色不明物。
他启动机器,伴随着轰隆轰隆声响,道道惨叫声从机器里传出来。
那是苍星从未听过的惨叫声,哪怕在瑰璧控制了他的身体,虐杀那些追杀者的时候,他都不曾从追杀者身上听见这么凄厉的哀鸣。
渐渐的,痛到极致,只剩下破碎的呻吟。
男人冷静地观察着机器,甚至拿出纸笔记录,背影投射在地上,那是撒旦的倒影。
苍星站在男人背后,他竟然惧怕这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有关善的东西,他是恶,纯粹的恶。
人间监察者们沉默地望着铁匣子,有血从铁匣子里流淌而出,雪花从窗台飘飞入内,融入血水。
苍星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一任任务者明宽的记忆里,矿场里在雪夜中死去的孩子。
在苍星眼里,他们没有触犯任何非死不可的罪孽,却必经了死亡的苦难。
在前几日的梦中,他梦见的昔长很温柔,是一个温暖的哥哥,在昔长的记忆世界里,昔长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从未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但他却一直被伤害。
哪怕是凌功、燕远航、云意致三人,未来那么危险病态的人,在小时候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人间监察者抬起手,几朵雪花穿过他的手腕,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昔长死了。”
长久的沉寂。
“如果他能唤醒体内奴役者的能力,他或许不会死。”
另一位人间监察者叹息一声:“可是,他的奴役者的能力被圣者抹除了,不能唤醒,只能再次召唤天使或恶魔,得到他们的认可,或许才能活下来。”
“你瞧,”最左边的人间监察者指向铁匣子的上方,“那是什么?”
铁匣子的上方摆满了黑色的曜石,苍星认出那是昔长石。
昔长石越来越多,它们从机器顶部喷涌而出,越积越多,铁匣子倏然裂开,数不清的昔长石从内部滚落而出。
昔长从内走出来,他怀抱着一人,那是融合了凌功、燕远航、云意致灵魂的凌燕云。
昔长将他放在地上,手上夹着一张卡片。
苍星过去一瞧,那是奴役者的恶魔牌,昔长得到了奴役者的认可。
男人见此异变,经久不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惧色。
“你……”他指着昔长,刚要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开始褪落,接着,他全身的皮肤都掉落下来,粘腻的皮落在不断增多的昔长石上,看起来恐怖不已。
他终于惊骇出声,伴随着尖叫,他的血肉开始脱离骨骼。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皮肉褪离而下,最终,只剩下骨骼。
他用仅剩的骨骼手臂,指着昔长:“怪物啊,怪物!不,你是魔鬼!是撒旦!是恶魔!”
昔长讽刺一笑。
苍星蹙眉,谁才是怪物、魔鬼?
这个生前视人命为无物的疯子教授,成了一个骷髅骨架,他无力地跪倒在地,被越来越密的昔长石掩盖了。
昔长抱起凌燕云,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雪落在了他的肩上、发上,他的沾满了血的头发被染上了白霜。
苍星和他并肩走着,因此,苍星听见了昔长极轻的说话声:“我杀人了?”
“不,他不是人,他是恶魔,我杀死的是恶魔。”
“可是,”他拿出那张恶魔牌,“我好像也是恶魔?”
“……我毕竟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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