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苏辰根本拦不下来,在柳令月正要斩杀柳文台之时。突然两发暗器飞向柳令月,她轻而易举地全部弹开,人群里又有人向台上投掷炮仗。柳令月翻身躲开,周围的兵士飞速靠近柳令月以盾护之。落在柳文台身边的炮仗只是散发出了浓厚的白烟,人群跳出几个戴黑帽,脸上贴黄纸的人。两人架起断臂惨叫的柳文台,脚踩竹杖一样的高跷,迅速用跳跃和轻功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弓弩手向雾中放箭,却一无所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跳得老高,消失在禹城的边缘。
“穷寇莫追。反正他也死到临头了。”
柳令月轻蔑一笑,摆摆手又让军队恢复了平静。
四周的群众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有的人因为柳令月强大的实力而绝望地捂住了脑袋,也有的人为柳文台的惨败深深叹息,不过也有暗自高兴的人,想不到江湖上依旧还是有许多侠肝义胆的侠客。柳令月像是败兴了一样,离开了高台走向了天下第一楼,留下了思考未来,在恐慌中哀嚎的人们。
而秦乐看着柳令月,带着那个面具男走向了高高垒起的深楼。今日的乍变让他脑子一时半会转不过来,柳令月其实是老爷,她拥有一支至少可以控制住禹城的私兵军队。她对全禹城的人都下了一种名为“斫麒麟”的毒药,此药还是利用自己父母的尸体所研制而成,这恐怖又带有冲击性的事实,不禁让秦乐联想到了地下室的光景……秦乐看向旁边金鼓的鼓皮反光,果不其然他的脖颈上也浮现着黑色的纹路,方才苏辰的脖子上也是一样地出现了黑纹。柳令月利用毒药控制了禹城的所有人,并且以所有人为人质,向天下宣战。
………….
听着周围逐渐远去的人声,秦乐知道自己被蒙上眼睛之后带到了禹城的某个高处。四周的风声鹤碎石在脚底摩擦的声音,秦乐大致确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禹城外围的山腰处。他的双手依然被紧缚着,但是已经有人为他解开了眼罩和口里塞着的黑布。四下无人,只有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坐在他对面。
这样相望一眼,仿佛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
面具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秦乐。秦乐想要靠近他,但是紧缚双手的绳子连接着远处的木桩,难以逃脱。这山腰往外窥视,便是离开禹城的一条陡坡,高度大到像是悬崖。通向这个山腰的小路已经被士兵们所封锁了。
“你在干什么?带着面具干啥。你可别说你想在这里杀了我。”
秦乐率先开口,非常紧张地看着苏辰。他太熟悉苏辰的外形了,每一寸在自己掌上存在过的痕迹都勾勒着他的身形,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辰要戴着面具,柳令月到底要做什么。他只是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似乎非常不妙。
“秦乐。我们分手吧。”苏辰没拐弯抹角,直接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你说什….
“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秦乐瞬间就失去了冷静,他已经完全无法顾及自己原本想问的问题————关于目前禹城所发生的一切。
苏辰直视着秦乐,嘴角轻挑了一下,眉头轻蹙,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瞬间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秦乐不认识的人。
“桃木道人罗建方,一枝金镖陆向花,钗中鬼向寿,江亭生宁暖,千里鬼剑楚里雪.......”苏辰快速地报出了这几个熟悉的名字。
“你在背着我调查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我真的是错看了你了。你这个满口谎言的混账东西。”
苏辰眯着眼睛,用陌生冰冷的视线看着秦乐。
秦乐一时语塞,刚想开口辩解。就被苏辰打断了。
“枉我先前那样珍视你,你可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你不会真的以为长久以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柳令月早就告诉我了。她是个恶魔,而你,是个人渣。”
苏辰用笃定的语气,恶狠狠地对着秦乐。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是一个那么好骗的蠢货吧?但凡用脑子想,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身为梁九王手下的杀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杀过,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武夫罢了!你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那么你和柳令月又有何异?而且你和我的哥哥苏惊鸿是同僚,他的致命伤又是轻剑伤痕,你和他的外貌又如此相像。即使你不会剑术,那么也不能排除你和他的死毫无关系。”
苏辰继续冷笑道:“你站在高处俯视我的感觉是不是很好?这种恶趣味是不是很令你满足?我甚至居然还真的对你动心过,我也真是可笑。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助纣为虐,满口谎言的骗子罢了。”
“你说够了吗?”
秦乐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他逐渐提高了音调。
“还没有噢,你最好审视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有我能审判你。”
苏辰唾弃地看着秦乐,他走向被束缚的秦乐,抓起秦乐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只是从小倾慕我的哥哥。把你当成了他的替代品罢了。”
“你?!”秦乐圆睁着眼,咬牙切齿地仰视着苏辰。
“柳令月杀我全家,我断然不会饶她。只是现在我和她实力相差悬殊,只能暂时寄身在此,等待时机。她以为她控制了我,实际上是我在利用她。等我得到了更为高强的秘籍,知晓了更为隐秘的情报之后,我自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她,多亏她帮我看清了你,你这个阴险狡诈又无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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