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还在怀疑南剑惨案不是月魔所为?她不是早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了吗?”出发前几个时辰,柳文台正和秦乐交流着,“我等正气,绝不能屈服于这个魔头。”
“我总感觉有些奇怪,但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可能是缺乏一个灭门的动机?”
“哼。”柳文台鼻子里的邪火直冲天际,“她需要什么动机,你也看过了,她杀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她的父母,兄弟都能随随便便的杀掉,更何况是同为剑四家的竞争对手。”
柳文台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一臂:“若不是我在外游学时剑法有所长进,现在的我早已分为两半,被她喂了野狗了吧。”
“那倒不会。”秦乐想活跃一下气氛,却不知怎么说,“说不定,呃,帮她实验新的毒药?”
柳文台:“?”
“......”秦乐尴尬地摸着桌角,想用其他更好的话题来缓解更加尴尬的气氛,结果桌角却是平平的。秦乐疑惑地看向这张桌子,发现这张桌子四个角都被砍了光滑平整的一刀,突兀的整齐切面让秦乐摸起来感到十分怪异。
“这是咋回事?”
“噢,这个啊。有一个投奔我们的大刀客,他的孩子夜里偷偷玩他的大刀,不小心把砍了一小块桌角。虽然有富绅资助我们,但聚贤庄也不想铺张浪费。我为了美观和安慰那个臭小子,就用风券把桌子的四个角全部砍掉,变得对称了。”柳文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笼络人心的。那位大刀客知道了肯定没少感谢你吧。”秦乐调侃道,手指不自觉地在切面上摩擦着。
“秦兄过誉了。”
“我说,上次你亲了我一口是怎么回事。”秦乐猝不及防地提到了这件事,柳文台的手凝固在了空中,尔后又缓缓放下。
“如果我说是在笼络人心,你相信吗?”柳文台突然变出了一副有点陌生的脸孔,用诡异的笑容看着秦乐。
秦乐把手移动到了自己下巴下面支撑着,抿着嘴巴点了点头。柳文台又在大笑当中,恢复了以往的神貌。秦乐看得出来,柳文台在逗他,只是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你有喜欢的人吧。”柳文台笑吟吟地望着秦乐,秦乐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不错,只是我现在和他失散了。”
“秦兄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吧?”柳文台压低了声音,让秦乐吓了一个激灵。
“噢?”秦乐不屑道,“何出此言?”
“我的鼻子很灵的,我只要闻别人身上的汗水气味,我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柳文台满足地偷笑着,好像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话。
秦乐手凝固在空中,不知所措地伸长脖子,他实在没想到柳文台会这么变态。
看到秦乐一副真的相信的样子,柳文台连忙撇弃笑意,慌张地拉着秦乐靠近自己。
“秦兄,秦兄。我方才开玩笑的。我只是听到坊间流传,你和双侠的另外一人关系匪浅。我想和秦兄做真正的朋友,为了和你拉近距离,这才口不择言,说出让你误会的话。是我失礼了。”柳文台诚恳地赔起了不是,摇头晃脑,大有要跪下的态势。
秦乐立刻拦住了他,笑着原谅了他方才的无礼:“不过文台呀,我可以闻出你身上特别的气味噢?”
这会轮到柳文台打了个激灵,只能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的下颚,看向秦乐,带着难堪又期待的目光问道:“什么样的气味呢?”
“浩然正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两人相视大笑,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
笑声渐弱的柳文台对着秦乐用力地点了点头。
“虽然听起来华而不实,又可笑非常。但我柳某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正气,从经史子集里读出来的正气,从柳家剑法里感悟到的正气。希望秦兄也可以与正气相伴。”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可能你更注重正气的过程手段,而我更加看重正气的结果。”秦乐随着自己的声调敲了敲桌子,瞬间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又鼓舞到了柳文台,“现在江湖落难的侠客们都流落到你身边,你可要好好把握团结众人的机会。”
“那是自然。”柳文台抱拳,随即看向一旁燃烧的香烛,“秦兄时间差不多了,这次潜入记得优先保护自己,再考虑救出六大门派的人。不要和月魔硬拼,据天机会所言月魔还有一些天机会都无法打探完全的秘密武器。”
秦乐随即也抱拳,准备出门与其他擅长轻功的侠客会合,他推开门的瞬间,又被柳文台叫住。
“秦兄。”柳文台的神情异常认真,比方才说要秦乐优先保护自己时的语气还要严肃正经,“你的轻功一流,名望颇高,但是请你记住,我让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以聚贤庄庄主的身份命令你,而是以书生剑柳文台的身份请求你。”
“大敌当前,这种小节就不必拘束吧?”秦乐笑了,不知道柳文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兄不知道是否画过画?在宽广浩大的山水画里,每一处线条的连接都是无比重要的,即使它未必在绘画的途中可以看出来。可能要画出来很久很久之后,人们才能在纸张上感受到那些细微之处带来的美妙。”柳文台淡淡地笑着。
“你怎么....有点奇怪?”秦乐感觉他说得很有道理,就是不像是应该在这里提到的话题。
“我的意思是。”柳文台低下头,把嘴角的微笑掩藏了起来,孤零零的那只手也背到身后,随后又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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