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这张桌子特意搬过来了,放在正厅第一个房间不是挺好的吗哈哈。”柳文台冲秦乐挑眉,变成了一张未能完全成型的鬼脸,还滑稽地吐了吐舌头。

“是我特意差人搬过来的,不打紧。此番招呼你过来,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秦乐拉开椅子坐下,指节在桌面上轻叩,一股淡雅雄浑的气势就从这声响中散开,两人好似置身湖中孤亭,亭外只余一色的水天。

“我想.....”秦乐停顿了一下,视线缓缓从桌面升高到柳文台殷弘的脸颊上,双目仿佛锐利的鹰眼,“给出我的答案。”

“什么?答案?”柳文台话音刚落,秦乐就猛冲而来,他的手宛如腾空的鹰隼,迅速地抓紧了放在桌边的风券。

柳文台大骇,瞬间潮红的面色就惨白了几分。看见秦乐用力抓到颤抖的手,柳文台顺势伸出左手想要阻拦他。

但是那只左手却扑了个空,秦乐用力让手掌从剑刃上划动。在他抬起手,展示给柳文台看的过程中,鲜红的血液像是漫天发散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滚落到桌面上,滚落到柳文台干净的衣衫上。

“秦兄你在干什么??”柳文台看傻了,秦乐则是像孩童一样,满足地看向自己因为自戮产生的伤口。他像是丝毫不在意疼痛一般,全力握拳,用随着眉头的舒展,慢慢将手掌张开,完全停在柳文台的面前。

明晃晃的鲜血顺着掌纹落下,一滴一滴的声音刺激着柳文台的神经。他立刻去旁边的抽屉里翻找处理的东西。

“文台,不必找了。”秦乐很得意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柳文台停住了动作,气冲冲地坐回了原位,脸上的酒色早已全部消退。

“秦兄还是不要太伤害自己,受伤的是很痛的,伤害自己也是很痛的。”柳文台少有地对秦乐表现了不满,他又怒又怜的脸孔带着流转的愠色。

“确实,是很痛啊。”秦乐清了清嗓子,“但是比起某些人遭受过的痛苦,我秦乐所受之痛楚,已经算是很少的了。”

“秦兄。不必绕弯子了,有话可以直说。”柳文台抱怨似的冷声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先从南剑惨案开始说起吧。”秦乐看向了自己溢出鲜血的拳头,随即目光刺在了柳文台身上。

“南剑惨案有什么好说的,月魔不是早已认罪了吗?哼,灭门惨案,反倒成了她展示威压的理由,真是其罪当诛。”

“为什么,文台你对月魔就是凶手这件事如此深信不疑呢?”

“因为这是唯一的可能。”柳文台左手抓住了自己右手空荡荡的衣袖,“重剑伤口,加上她从老爷的假面中揭开,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唯一的重剑高手。你当时不是看到了吗,勤修苦练的书生剑,被亲生姐姐的剑术玩弄于股掌之间。”

柳文台看了一眼刚刚被秦乐莫名其妙沾染血污的风券:“你该不会想说,真凶其实是我吧?我自视剑术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一击必杀。更何况被称为轻功天下绝的苏惊鸿,不是死于轻剑吗?月魔那把红色的轻剑,剑身稍长,刃上满是迫人的凶光,完全都是对得上的。秦兄这是怎么了,同情起月魔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对柳文台突然犀利的眼神,秦乐只是哈哈大笑,随即把已经凝固成一道粗长黑线的伤口展示给柳文台看,“文台,你觉得如果方才没有看到我割伤自己,你会觉得这个伤口是从何而来的?”

“.......不小心割伤的?被别人割了一刀?”柳文台不解地应到。

秦乐满意地看向手上切开的口子,已经凝固成了一条黑色的伤疤。

“我们,不,常人看待事物,是有常人的准则的。正常之人对于一件事情,往往都会思考偏向他们心目中合理的解释。好比我这个伤口,如果没有人看到的话,那么他下意识就会觉得这粗长的伤痕不会是自己所为,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失心疯,也不是什么疯狂之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