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礼智信?”苏辰被问懵了,他还没有从长长的震惊当中缓和过来,突然就被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柳令月见他思索不及,平静地继续述说着。

“其实我觉得儒家的这五个东西,完全就是狗屁。”

“啊?为什么,是狗屁?”苏辰愣愣地回答到,他还在方才知晓柳令月和柳文台这个惊天计划的震惊当中,一直想问理由却一直没能开口。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柳令月完全皮笑肉不笑,干燥地打趣着苏辰,仿佛她失去了真正欢喜的机能,“也不都是狗屁,说他是狗屁是因为顺序错了。”

“顺序错了?”

“是的,这也是我想教会你的道理。所谓的仁义礼智信,如果真是按照这种顺序去为人,怕是要到死才能得到别人的信赖。”柳令月嘲笑道,“所谓人无信不立,只有你给予别人足够的信任,别人才会信任你。在你相信别人的基础上,你有着判断一切,设计一切的智谋胆识,信任你的人才会对你服气。然后就是礼,用类似礼的方式建立一个架构,建立等级和威严,这样运转才会顺利,这也是一个组织成型的必要因素。有了完备的架构,你又是一个充满智慧,与人相互信赖的人,这种时候你才可以标榜义气和道德。虽然比起先前那些这个东西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是古往今来,无数愚人不也都为了所谓的义气舍身而出吗?”

“那.....仁呢?”苏辰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你要教会我这个顺序呢?”

“仁爱?仁爱是毫无必要的。倒不如说,残酷才是必须的。任何一个安宁的时代,都需要残酷的时代作为温养,任何一处平静的道路,地下埋葬的都是百年前残破的尸骸。仁慈只会让你丧失判断的准度,你只要保有你的善良便足够了,千万不要去过分要求自己的仁爱,更何况你还是身处风雨飘摇的江湖之中。江湖众人大抵都是身不由己的。”柳令月虽然语气十分平静,但听起来多少有些苦口婆心,“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在告诉你,为什么我能获得这么多人手下的支持。如果你以后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话,也要往这个方向靠拢。当然,这些因素在这场游戏里只是次要的,还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东西。”

“更为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与天下为敌,残害江湖人士,让自己刻入遗臭万年的书简当中?还有,杀害我全家的凶手.....”苏辰越说越激动,直到柳令月用竖起的食指,制止了他的嘴巴。

“其实我是了解辰儿的。我知道辰儿只是想做好自己,并非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是既然你的一生挚爱是一个注定要有所成就的人。那么告诉你这些就是很有必要的。”柳令月微笑着,仿佛把一切都掌握得透彻鲜明,“杀害你全家的凶手我说过了,现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你得自己去发掘。至于演出这场戏的理由.....”

“真是有趣的观点,仁义礼智信。”秦乐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你在教我做人?不,不会的,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是柳令月让你这么告诉我的吧。你......”

突然,秦乐失声了一样,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文台。他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难以置信地望着讪笑的对坐之人,一字一句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柳令月算到了我会识破这一切。故意让我来到你身边的?不,不对,她从一开始就在用瓶子暗示我南剑惨案的真相。与其说,是她算到了我能识破这一切.....不如说是......”

“不如说是,秦兄你识破我们的局,才是这场棋局,最后的一步棋。”柳文台笑着接话道。

瞬间,秦乐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仿佛回到了当初那个和柳令月对视的夜晚,在那深邃不见底的冰冷眼神之中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以为自己真的能捞月而走,却不曾想,每一个夜晚顶上那轮明月都掌握着他缜密的心思......

“家姐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你识破的。不是你看穿了我们的棋局,而是我们最后一手落子一开始就是你。”柳文台笑吟吟的。

“你们凭什么如此自信,我一定会协助你们,不闹事呢?”秦乐狞笑道,不过他刚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然知道对面会给出什么回答。

“很简单,因为众人追随我,追随家姐的原因。也是这场棋局开始的原因。我可不相信秦兄会认为理由是什么‘复兴柳家’‘让柳文台做江湖顶流’这种无聊的事情。家姐深知,如果是秦兄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思考这个问题吧。”柳文台又偏头,看向那轮明月,随着他脸上流转的月光,他摄人心魄的双目又望向了秦乐。

“你们的目的是改变这个天下。”秦乐平静到好似投降一样说着,“改变这个剑术为尊,处处打压其他兵器武学,剑盟一家独大,甚至倾压朝廷的畸形的天下。如果还有其他小的可能的话,破除禹城人民的迷信,向梁九王复仇也是顺带的理由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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