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楚今安忽然坐起身来喊道。

廖忠连忙应声进来:“皇上?”

但楚今安坐了片刻,也实在无法说清楚自己心中的情绪。

他能说什么?

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说不清。

犹豫片刻,楚今安换了个话题:“后日是殿试?”

“正是,已经快子时了,皇上快休息吧。”廖忠真以为楚今安是担心今年科举的事情,出言劝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皇上且放心。”

“嗯。”楚今安点点头,刚躺下,又想起来,“会元是京城本地人?”

“对,姓谢,似乎家境不太好,但文采斐然……”

廖忠想着与楚今安聊着好让他快睡,但楚今安却越想越精神。

他叹道:“今春事多,朕登基后的第一次春闱,还有北疆……”

“都解决了不是?皇上快别想了。”廖忠只能再劝。

但想起北疆战事,楚今安便想起卫蒙和文美人,继而想起衡月。

他便又坐起身,思索之后问廖忠:“朕瞧着,青寻性子也很是活泼?”

廖忠实在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忽然提到青寻,但也只能循着说下去:“是,她年纪小,奴才约束她的少。”

楚今安沉吟地点点头。

那表情严肃的,似乎下一刻就要送青寻去北疆战场……

廖忠不由有些战战兢兢:“皇上,可是青寻哪里伺候得不好了?”

“没有,朕只是在想,文美人似乎也是个外向的性子。”

楚今安真正想说的是,难道衡月喜欢的,都是这种性子的?

那他平时是不是,太冷淡了些?

再次躺下之后,楚今安辗转反侧许久,感觉才刚刚睡着,寅时便到了。

去上朝时,隔着昏暗的灯光,楚今安忍不住地往侧殿看了一眼。

他不懂这种牵肠挂肚是代表了什么,但放任这种感觉继续。

这是他,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又新鲜又陌生,却不让人难以接受。

衡月乖乖地养了几天的病,又有刘院正不断修正的药方,不过几日便自己感觉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衡月听着外面似乎有些热闹,青寻也呆不住,出去问了一圈后回来与衡月道:“姐姐!今春的新科状元出来了呢!”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衡月也来了兴趣。

青寻点头,笑道:“皇上下令,今晚就在麟德殿举办鹿鸣宴,宴请中举的学子。”

瞧着她的模样,衡月便猜到了:“想去看看?”

“新科状元诶。”青寻也没否认。

大约每个少女都听闻过关于新科状元的爱情故事,在她们的想象中,新科状元肯定都是年轻帅气,才华横溢的。

衡月没好意思说,自己之前在宫中八年,见到的三个状元,最年轻的也已经是而立之年。

那般年龄,别说还有什么爱情故事了,有些长子都已经能娶妻。

她笑道:“那你想去看,就去看看好了,这边距离麟德殿也不远。”

“行,那姐姐,我快去快回呀。”青寻实在心痒难耐,与衡月说了一声,便跑去麟德殿帮忙。

临近傍晚时,楚今安去麟德殿前还先来侧殿看了看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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