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吓到人，司南失望地咂咂舌，然后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
那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杨天脑瓜子嗡嗡地响，他下意识想要反击，可被反噬过后的他修为降低了几百倍，完全不是司南的对手。
还没碰到司南，就被护体的光芒反弹，嘭的一声倒地，吐出好多口血。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怔怔道：“怎么会？你为什么变强了那么多！”
“这个问题问得好。”司南一只脚踩在他的嘴巴上，蹲下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双眼眸变成血红色：“你杀害问雪阁的师兄师姐，把我逼到悬崖边上，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杨天曾是修仙门派弟子，自然知道红眼睛是修妖道的妖怪象征。
被踩着嘴没法说话，他想要挣扎，可用不上一丝力气。
终于司南松开他，他立马吼着开口：“你有什么得意的！你修炼妖道，从此以后注定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以免被修仙门派捉回去打得魂飞魄散！就算再强，也不能像修仙道的妖怪们一样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
这就是变强的代价。
然而司南不后悔，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替问雪阁的师兄师姐们报仇。
“不用担心我怎样，先顾好你自己吧。”司南仍旧是笑，笑容冰冷，丝毫未进眼底：“杨天啊杨天，你造了那么多的孽，是该偿还了。”
顿了顿，他接着问道：“你想怎么死呢？勒死摔死饿死还是被打死？”
明明眼中的杀意已经漫了出来，可司南的语气很轻松，就如同在自家院子里和杨天谈论晚上该吃什么一样。
杨天怕得要死，却依然不肯认输，梗着脖子道：“你要是杀我，就永远不知道苏嫣嫣的下落了！”
“小师妹？”司南平平静静地反问，不屑地冷嗤道：“原本我想把你们俩一块弄死的，不过她知错能改，你却选择一条路走到黑。她的死活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不在乎。”
杨天头晕目眩。
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司南手中的妖力已经向他的脑袋冲了过去。
他感知到自己的头上破了个洞，脑浆在哗哗地往外流。
司南不再动手了，只是淡淡看着他：“不愧是男主哦，脑袋结构都跟普通人不一样，里面装的全是水。”
杨天终于明白了，司南这是在折磨他，等他的脑浆一点一点流干，在痛苦中死去。
大约是回光返照，他剧烈地嘶吼道：“我没有做错什么！问雪阁的人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里却肮脏得很！我修为尽失的时候被他们嘲笑，我拥有强大法力了自然该报仇！”
“你这种人啊，以自我为中心，只记得别人怎么嘲笑你，却不记得你是怎么嘲笑人家的。”
司南笑着，不疾不徐地说出这个事实。
杨天还是问雪阁大师兄的时候，总是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其他人：“我像你们这么大时，早就学会御剑飞行了。你们资质那么差，干嘛要来修行呢？不如回家种田。”
师兄师姐们都记着，等他落魄了，自然要嘲笑回去。
可杨天不依，他的性格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觉得别人在欺负他，他得报复回去才行杨天还在挣扎。
可越是挣扎，他的脑浆就流失得越快，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问雪阁周围笼罩的戾气逐渐消散，重新见到灿烂的阳光，死去之人的灵魂得到解脱。
司南像是踢皮球一样把杨天的尸体踹到一边，随即离开破庙回到村子。
怕被秦昭发觉些什么，他特意仔细地闻了闻身上，没有半点血腥味，有的只是浓郁的艾草味道。
司南放下心，高高兴兴地走进院子中，对秦昭说道：“听说杨天死了，咱们可以回问雪阁祭拜师兄师姐们了。”
“嗯？”秦昭有些诧异，藏在面具下的那双眸子不自觉颤了颤：“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司南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把拽住秦昭的衣袖：“别摆弄你这些没用的艾草了，咱们快去买些纸钱蜡烛和熏香，回问雪阁去。”
秦昭任由他拽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戾气消散后，其他门派的弟子就没再继续驻守，两人畅通无阻地上山，司南多买了一把小锄头，在问雪阁中央的空地上挖了很多坑。
师兄师姐们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白花花的骨头，分不清谁是谁。
司南一个个埋好，由于确认不了身份，便没有竖碑。
祭拜完他们，司南如释重负一般，看秦昭一眼：“你要不要去翠竹居给居主道个歉，让他撤销对你的通缉？”
秦昭一直顶着伤害同道之人的罪名也不是个事，会耽误他继续修行的。
司南这样想，秦昭却完全不在乎：“不重要，我根本没有把他打成半身不遂，只不过让他掉了几颗牙而已。”
司南：“??？”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雪月仙子自导自演的？她趁着秦昭打伤居主赶紧过去补刀，然后把所有的过错推到秦昭身上，再以正大光明的姿态稳坐新居主之位。
高。
实在是高。
司南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侧头看向秦昭：“那你以后怎么办？到处都在通缉你，你还能继续修道吗？”
秦昭没有回答。
沉默着看向那一座座刚修好的坟墓，指节微颤，而后一点一点地收拢，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转身下山，司南赶紧跟上他的步伐，在半道遇见拿着香火的楼桑。
他伤势好了，可惜再也无法修炼。
秦昭戴着面具，楼桑没认出来，只是匆匆看司南一眼，随即错开目光，连个招呼也不打，继续往上走。
“什么人啊。”司南嘟嘟囔囔道：“连句谢谢都没有。”
若不是为了楼桑，他也不会失去那千年修为和内丹，也不会被逼得跳崖。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孩。
司南很失望，下山时忽然想起明天又是挨雷劫的日子，急忙编道：“我忽然胃疼，得去看看大夫才行，秦昭哥哥你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也不等秦昭答应，司南火急火燎地往镇子里跑，然后猥猥琐琐地缩在角落里面，想要等秦昭先走。
可他突然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秦昭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那条路。他要去哪里？
怀着疑问，司南悄悄跟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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