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柴房门边立着的砍柴刀,手指弹了弹,刀身当当响。

正在锁门的小六,吓得半天插不进去钥匙。

“大、大娘,您这、这是要干啥呢?”

林桃拿着个小石块,擦着刀身上生锈的地方问:“都锁好了吗?”

“锁、锁好了。”

看了眼院子,此刻已经空无一物。

刀尖插入地里,林桃指了指小门:“去,把门打开。”

小六放倒圆木的时候,两个膝盖头抖得都快分不清左右了。

他那几个师兄就更夸张,站得离她起码有四五米的距离。

唯有许郎中与她并肩而立不说,还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许郎中您不挑件称手的家伙?”她问。

许郎中摇头:“我这双手是救人的,从不伤人。”

得了,但凡有点东西的无不一身傲骨。

吱嘎一声,小门打开的一刹那,小六眨眼就冲去了院子角落里。

那速度,估计苏炳添都撵不上。

门板摇摇晃晃打开,门外的人两眼问号,估计是没想明白,这门咋就开了呢。

可奇怪的是,门口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男人。

几秒后,站在最前的男人扬起了嘴角。

“两位老人家,是我们进来拿呢?还是你们把粮食和水送出来呢?”

“有本事,你就进来试试。”林桃拇指刮着刀口,发出噌噌噌的闷响。

披头散发的男人哈哈大笑:“老太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刀,就不怕闪了你的老腰?”

女人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说胖,如果还有更讨厌的,那绝对是被人说老。

林桃迈步出去,许郎中却将她拦了下来。

“小伙子,我这是医馆,本来宅子里人就少,存的粮食也少。那水更是两三天才买一回,没有多少。

真要说多的,只有药材。你们若是病了,我可以替你们诊治煎药。若是无事,还请你们离开。”

不难听出,许郎中还妄图和那男人讲道理。

门口的男人嘴一动,啐了口痰:“医馆好啊!医馆里有的是钱,没粮食也行,把金银拿出来!否则,咱们兄弟可就自己动手了。”

这人说话的语气、动作,和那些地痞流氓根本就没区别。

看来这帮子人,根本就不是难民。

只怕是利用难民身份尝到甜头的地痞!

“大哥,跟两老东西废什么话,咱自己进去拿得了。我可听说,医馆里的人参那都是讲多少两金子的。”

“对对对,医馆里值钱的东西可多了。”

站在男人身后的两人说得唾沫横飞。

领头的男人一挥手,那俩手握木棍的小喽啰直接冲了过来。

林桃拖着砍柴刀跑着迎上去,一个转身,砍柴刀横劈划过一人的脖子。

咚咚咚咚……人头掉到地上,滚了几圈,留下条血迹。

而直立的身体顶端被削得整整齐齐,血沫子呲呲往外喷了半晌,身体原地躺平。

整个院子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杀、杀人了!杀人了!”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剩下另外那个小喽啰。

“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林桃拖着砍柴刀一步步向前,刀锋刺啦出一阵火花,在地上留下条深深的印迹。

“不!别、别过来!你别过来!”小喽啰手里木棍一丢,疯了般的叫嚷着冲出门去。

领头的男人一把将人拽住吼道:“跑什么?真他娘的丢脸!”

“她、大哥,她把二愣杀了!那头、吧唧一下就掉地上了!二、二愣眼还眨了几下呢!咱快走吧!晚了,咱俩的头也得吧唧一下掉地上啊!”

“啪”的一声,小喽啰被甩了个大耳刮子。

领头的低吼:“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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