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就此变黑,天幕也变得沉寂下来。
各朝的天空,也随之静默。
一九二七,这一年实在太长了。
暗杀是主旋律,牺牲,也是主旋律。
死去的人太多了!
无产前路在哪儿,他们看不到。这个组织,就像一个破碎的一叶扁舟,在黑暗无边的海浪中模糊前行,稍有不慎,就会被一个风浪打翻。
明朝,年迈的张居正只是看着,双目却渐渐湿润了。
他坐了下来,在桌上开始记录这些人的生平。
“李守长,铁肩担道义,精神启后人——二十四岁东渡东瀛,接触马列主义学说,二十七岁写下《青春》歌颂青春,同年编辑《甲寅》一书抨击旧社会,二十九岁找到无产道路,号召新青年,组建马列学说会,扶持工农……”
“赵誓言,头颅被砍下,身躯依旧矗立不倒——五四风雷之中号召师大附中学生的组织者,十九岁赴发国,与下一代人一起创建海外旅欧支部,
“陈焱年,鸣人之后,迷茫过后寻回真我——二十四岁加入无产,二十六前往两广担任组织要职,亲力亲为,共同发展该地区的无产前景,
“还有很多……”
“……”
大宋,岳飞沉默不语。
后辈风骨,超出他想象。
良久,他才发出声音:“这些人,完全可以不用死的……他们可以先一步逃离,离开后从长计议。”
“可他们没有,而是毅然决然选择赴死。”
“这便是无产——我岳家军,比不上!”
唐朝边塞,黄沙漫天。
王昌龄将一桶酒倾洒下黄土之上,低声说道:“先生走好!”
“先生走好!”
“先生走好!”
……
下方,也有将军士兵将碗中酒倒下,以他们的方式尊敬着这些后人。
依旧是唐朝。
吴道子一言不发,坐在画前开始画画。
不多时,三道栩栩如生的人像活跃于纸上——
戴着眼镜,留着胡子,严肃寡言的是李守长;
面庞清秀,身材消瘦修长的是赵誓言;
轮廓分明、面如刀削斧刻,目光炯炯有神的是陈焱年!
“接下来,是谁?”
吴道子轻声道。
正在这时,天幕中出现了新的变化。
那是希望的田野。
清晨,光露和朝阳缓缓升起。
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从山间走来,向着光芒。
他也终于不再是二十多年的年轻人,他更成熟了,但是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目光永远温润,看着这片破碎不堪的大地,像玉石一般。
这些年的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太多没书可读,甚至食不果腹的孩童。
街上不断传来军阀路过的跑动声,顺手带走了百姓们的民膏。
有年幼的孩童站在他的身边,稚嫩的声音问道:“先生,我们的国家,还有希望吗?”
是啊。
现在的国家,连年幼的孩子们都感觉不到希望了。
“会有的,希望。”
可青年始终只是声音平静的说着,不知不觉,眼中已经饱含了泪水。
看着苍茫的天地:“前人铺好了路,正确的道路就在我们前方,只需要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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