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无谶的眼眸亮了亮,“如何考核?”

昙曜接着说:“经文,静心修炼者,经文总能熟知一二,心有杂念者,志不在此,其后,师兄可加以日常考核,按月进行。”

“请师弟指教。”法进个人修行极高,可对管理寺院确实犯难。

昙曜娓娓道来,待三人商议结束,已是亥时。

法进先行离开,昙曜见房门关上,立马跪下,对着昙无谶行了个大礼。

“师父,弟子有愧,师父曾告诫弟子要想精进修为,需六根清净。”

“但这半载来,弟子时常担心昙谛安危,如今出此祸事,弟子万不敢再留昙谛一人在寺中。”

昙无谶拨动佛珠的手指停顿下来。

命也,命也,为师想帮你躲掉此劫,奈何佛祖不允。

也罢,也罢,就由你吧。

“开春带上昙谛一起回天梯山。”

昙曜瞬时眉欢眼笑,“是,多谢师父成全。”

“去吧,为师乏了。”

“师父早些歇息。”

昙曜退出屋内,脚步轻快的赶回住处,也不知昙谛睡了没有。

屋内烛火通明,昙曜轻轻推开房门,慢慢走进屋内,朝颜正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师兄,我没睡。”朝颜轻笑着说道。

不知为何,昙曜有些不敢靠近床边,心底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

昙曜愣在原地,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说这句话,原来被人等待是这般滋味。

“师父说你伤了根基,需得好好休养。”

朝颜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上半身靠在墙壁上。

“无妨,师兄似乎长高了些,也黑了些。”

“天梯山不比寺庙,环境较差。”昙曜又看了看朝颜,心疼的说道:“你瘦了不少。”

“都怪法空,天天抢我饭吃。”

昙曜笑着摇摇头,“是你让给他的吧?”

朝颜只是低眉笑笑。

待昙曜洗漱完再回到厢房,朝颜已经躺下。

“师兄,吹灯。”

“好。”

总算有人答应了,真好。

黑暗中,昙曜悄悄将左手伸出被子外,因为心有期待,心跳得极快。

万幸,不过片刻,一个小手就握住了他的衣袖,昙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

“师兄,你为何去了半年都不曾寄信给我?”如果朝颜记得没错,古代是可以寄书信的。

“我给法进师兄寄了,每封信都有问你的情况。”

朝颜“哼”了一声,“那法进师兄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

昙曜想到法进的信笑出声,“法进师兄与我说,你扰他安眠。”

“才不是,是法进师兄自己说要我每日早晚课前都去找他的,我明明是参照他的指示。”

昙曜转过身,“你啊,就是看法进师兄心善,不会真的处罚你。”

“哈哈哈,你看出来啦?”朝颜亦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以后切勿夜半游水,伤身,且易出意外。”

朝颜娇嗔一声,不经意间露出女儿家的一面。

“法进师兄还真是什么都与你说,肯定告了我不少状。”

两人面对面聊到半夜,聊到朝颜犯困先一步睡着。

昙曜看着朝颜的睡颜,久久不愿闭眼。

毕竟是冬日,身体放在被子外总要受凉,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间的被子竟叠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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