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巳时,太阳仍没有半分露面的迹象。寺院上的天空有好几朵乌云覆盖,空气愈发沉闷,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不知从哪冒出一人凑到道生面前说了几句,道生脸色骤变,对朝颜留下一句午后派人来接你,直接捎上道俊下山。

两人一走,朝颜赶紧跑回房间随便拿了点东西准备偷溜,还没走出寺院门一人就从天而降。

“将军有吩咐,除非我们的人来接,否则你不能离开寺院。”

朝颜又试了试几个小门,脚还没跨过去,总有人从天而降。

气的朝颜破口大骂:“咋,会飞了不起啊?!”

朝颜无奈将行李放回屋内,准备去大殿找昙曜。

还没走到大殿,一群官兵就冲进寺院,或骑马,或徒步,人均一把兵器,把守住各个院落。

朝颜从未见过古代的军队,看到一把把银光裎亮的冷兵器,她一下慌了神,冲刺到大殿上。

昙曜沉着的走到僧人们的最前方,冷冷的看着统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寺院!”

为首的统领-方柱子头扬的高高的,盛气凌人说道:“奉国主之命,捉拿安祁山所有妖僧,押入大牢。”

昙曜心惊,师父昨日去了宫殿一直未归,只怕是得罪了国主。

“我们犯了何事?为何要被打入大牢?”

方柱子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们的住持妖言惑众,害太子战死他国,国主大怒。好了,别废话了,抓人!”

“如有违令者,就地斩杀。”

瞬时,所有官兵一拥而上,将大殿的众人环绕于中间,取出一根绳子试图将众人圈在一起,如同抓一群牲畜。

有试图逃跑的同门,被官兵一枪刺中,鲜血淋漓;

有求饶乞求的,也换来官兵一脚踹在身上,昔日庄严肃穆的大殿充斥着叫喊声、怒骂声。

昙曜怕官兵伤害同门,已经替好几人挨了几下,僧服上好几个脚印。

看着往日同门备受欺凌,朝颜只能握紧拳头,她紧盯着大殿的佛像,佛祖,你就这般看着你的弟子受辱吗?

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师兄弟们,大家听我一言,今日国主只是悲伤过度,才是迁怒于我们,待国主冷静,我们定会安然无恙,大家不要反抗,我们要相信国主会回心转意,相信佛祖会救我们。”

昙曜忍着身上的疼痛,敲响大磐,大声说着。

一声声的大磐声短暂的叫回了众人的理智,因沮渠蒙逊推崇佛教的原因,这些官兵家中或本人亦有信佛者,面对昔日尊敬的僧人如今狼狈的匍匐在地,心底涌起一丝懊悔。

“将军,我们都会跟你走,切莫再伤害我同门。”

方柱子冷笑,“好,既是大师所言,本将信你。”

说完,摆起手,命全体官兵退出大殿守住出口。

见殿内众人短暂的获得平安,昙曜松了口气,从大磐前方走到朝颜身边坐下,关心道:

“师弟,你可有受伤?”

朝颜摇摇头,低头看到昙曜的小臂鲜血直流,很是心疼。“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无碍,小伤。”

朝颜撕下自己衣服的衣角,绑住昙曜的伤口。

等待官兵清拿各院落其他人的间隙,方柱子在大殿里肆无忌惮的行走。

蒲团挡了他的路,一脚便踢开。

他随手拿起一本佛经翻了翻,

“什么玩意?你说你们这群秃驴,天天在这庙里诵经念佛,也不劳作,也不上阵杀敌,作为一个男子,羞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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