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正站在书桌边写着些什么,闻言,眼也不抬地答道:“就楼下的梅兰酒坊,老太婆一天到晚闲得没事,除了酿酒就是倒腾那些酒坛子了。”

宋景风也没进过梅兰酒坊,更不认识寒酥口中的“老太婆”。不过他方才掀开酒坛闻了闻酒味,于是猜测道:“黄布封着的是菊花酒吧?坛身上的花纹倒还真像一朵盛放的菊花呢。红布封着的是竹叶青?坛身上倒也是竹子花纹,不过为什么竹子不是绿色的,而是红色的呢?”

“老太婆痛恨绿色,据说是因为被她前夫戴过绿帽子。”寒酥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将刚写好的账册收了起来,“一听就知道你个小屁孩不懂酒,那不是竹叶青,是竹筒酒,这两种酒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宋景风:......原、原来是因为绿帽子所以不喜欢绿色所以才将竹子改为了红色啊,好......烂的理由!

“我都及冠了,什么小屁孩啊?再说你又能比我大多少啊?”宋景风不服气地嘟囔,不过还是好奇竹筒酒,“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区别。”

“竹叶青是以汾酒为底的,虽然保留了一点竹叶的特色,但说到底就是汾酒加上一些中草药,以及冰糖啊丹青之类的一起陈酿。而竹筒酒却是将白酒或者果酒注入到生长期的竹子里,再加入栀子啊蜂蜜等用料,伴随着竹子的生长而二次成熟的酒,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竹香。”寒酥居然不是吹牛的,他真的比宋景风更懂酒,“楼下老太婆酿的竹筒酒就是用果酒做为底酒的,味道比白酒做底的要更清甜。不过老太婆嘴咬得死紧,就是不肯说她到底用的是什么果酒,非说是什么机密秘方。”

宋景风听得连连点头:涨知识了!不愧是酒鬼!看看厨房里那酒坛子堆的,这么多酒到底也不算白喝。

不过点头点着点着,宋景风就发现了盲点,“不对啊,照你这么说,竹筒酒的酿造是要伴随着竹子的生长的,而菊花酒也是由菊花、酒曲等酿制的。这竹子和菊花又不是一年四季天天都长,梅兰酒坊也不可能每天都能拿得出这两种酒吧?可是我看你的厨房里就只有这两种酒坛子......”

至少现在这样的大夏天,就不是菊花的季节,难道是陈酿吗?陈酿不是一般都挺贵的吗?寒酥就连买小鱼干用的都是居源的银子,难不成是因为他自己的银子都拿去买酒了?

“梅兰酒坊就只卖这两种酒,老太婆附庸风雅,想要把店名和酒名凑出个花中四君子来。”寒酥笑了笑,“至于人家是怎么做到一年四季都有酒卖的,你别管,反正老太婆就是有办法。”

“......”宋景风无语,得,聊不下去了。

宋景风又想了想寒酥方才的话中的华点,换了个切入点继续问道:“所以老太......楼下的老板娘的丈夫对她不忠,所以她就和离了?你刚才说了是前夫了对吧?她可真有魄力!”

“没啊,没和离。”寒酥摇头,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出了让宋景风无比震惊的话,“她是丧偶,她把她前夫给浸猪笼了。”

宋景风:!!!

还能有这种操作?!

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跑偏了一下,质问寒酥道:“也就是说她的那个‘前夫’其实已经死了?那怎么还能叫前夫呢?不应该是亡夫嘛?”

寒酥用食指挠了挠鼻子,满不在乎地狡辩:“正所谓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么,一个意思。”

什么歪理?这怎么能是一个意思呢?

宋景风一脑门子黑线,但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她怎么能把自己的丈夫浸猪笼了呢?这种残酷的刑罚现在不是只有某些落后的山村中还会用来针对不守妇道的女人......”

“男人能这样对女人,女人就能这样对男人,这不是很公平吗?”

“......话是没错,但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吧?这种陋习不是应该彻底废除的吗?”宋景风小声嘟囔:“这种陋习都是男人强加在女人的身上,欺负女人顺便彰显他们男性的实力的。一个妻子要把丈夫浸猪笼,这怎么可能被允许呢?”

寒酥:“你别管,反正老太婆就是能做到。”

宋景风:......他就知道又是这样,行吧......

寒酥将账本锁好,然后又走回软椅这边瘫了下来,“不过你这个状元郎也确实还是有点用的,刚才怼那个王二小姐的时候那叫一个伶牙俐齿啊。可以,看你处处维护我们侦探屋的样子,想来是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侦探屋的一员了吧小宋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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