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大队长不得不出声了,要不然在这里打出个好歹来算怎么回事:“大毛,你这是在干什么,打给谁看呢?现在可不兴打老婆孩子,你这行为很恶劣啊。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形象多不好。”

王大毛赶紧收住脚,顺着大队长给的梯子留下了。他是真想好好收拾这倒霉的逆女一顿,可不行,时机不对。眼瞅着就要嫁出去了,万一黄了,他去哪再找一个肯出这么多彩礼的亲家。所以他看上去踢得狠,快到的时候还是留了点分寸,好在大闺女还没有傻透,哭喊的还像那么回事。

“大队长,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在外面打闺女,我这也是一下上了头,没忍住。”王大毛先是对着大队长弯了弯腰道歉,转头又看向了戴母。

“老嫂子,真是对不住了,你看这事儿,嗨,我真是没脸见你。都怪我,要是我中午把酒放好了,这丫头也不能偷喝,也就不至于让您和明诚媳妇受这气跟委屈。”

还没等戴母说话,戴父先站了出来:“大毛,不是我说你。你们家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我自问平时跟你们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家这闺女怎么回事?天天盯着明诚媳妇不放,三天两头上来找不痛快!”

戴明诚不在家,戴父作为公公也不好太夸乔灵毓,但是戴母可以啊。戴母秒懂戴父未尽之意,立刻接上“不是我夸啊,我家儿媳妇个个都懂事能干。灵毓虽然嫁过来还不到一年,再加上有了身子也少出来走动,可平时见到谁不是笑脸相迎,热情招呼,左邻右舍就没有讲她不好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着你家娟儿了,这般对着一个孕妇苦苦相逼。这得亏我媳妇身体底子好,心胸也开阔,遇到这些糟心事都没往心里去。不然万一出了什么好歹,王丽娟她三两重的骨头赔得起吗?”

王家三人此刻真是惊怒交加,他戴家怎么敢这么刨根究底,真的不顾戴明诚的名声了?

然而此刻更加赌不起的是他们,乡间的风流韵事,传出去都是女孩儿吃亏。

何况这事本就是他家闺女一厢情愿的事情,就算他们攀咬戴明诚,以他家娟儿现在的风评,只怕也没人相信。

还没等王大毛想好对策,围观人群里又有人开口:“这大姑娘为难小媳妇,还能因为什么?别是不要脸的惦记别人男人吧。要我说,明诚那孩子是真的不错,不怪有人跟馋嘴猫儿一样盯住不放。不过,要真是这样,哎哟哟,那王家娟儿胆子可真够大的,这可是破坏军婚呐,要去公社批斗的。”

刘金平一听这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谁这么丧良心,胡乱造谣?这大姑娘的名声能随便败坏吗?两个小姑娘家家的拌个嘴儿,哪就这么严重了,还破坏军婚呢。照你这样说,以后妇人家都不能拌嘴了,不然就是惦记别人家男人。”

“这哪一样?是不是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看看,这反应明显是心虚了。”

“再说了,他们家都是撒谎精,还说什么今天闺女喝了酒,我可一点酒味都没闻见。”

王家和周围众人吵成一团,倒是让戴家人作壁上观,看了一出好戏。

“好了,都说够了没有?都这么闲着,过冬的柴火都准备齐了?没事干的话这几天就去修一下水渠,免得没事干竟找事。”

陈大队长真是烦死了,大好的休息时光吵的他耳朵都嗡嗡的。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了,大队长正色对王大毛说:“你们两家都在这里,正好说说这事怎么处理吧。处理不好就直接去公社,今年先进大队我也不要了,你们就这么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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