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水?姑娘家取这么一个名字不太好听吧。”
冰冷的声音里满满的嘲讽,沈凝想捂脸!
她这运气也没谁了,今晚主打的就是一个尴尬。
沈二水这名字,是她瞎编的,沈是姓,二水则是取于“凝”的两点水。
不过这名字,她也只告诉过一个人而已。
锦衣卫的那位大首领!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铺洒出一地银色,那人便是站在那片银色之上,一袭黑衣,高大威武,如天神降世。
月光下,他的脸庞与早晨有所不同,早晨应是易过容,脸黑得像锅底,此时却是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白皙的面庞,如精工细刻般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落入冰潭的星子,清清冷冷,却又亮得摄人心魄。
大首领也在打量沈凝,穿了夜行衣,梳着女孩子的双螺髻,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额头被刘海遮住的伤口时隐时现,是了,早晨遇到她时,她的刘海全都梳上去,额头绑着布条。
沈凝被他的目光逼视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女儿家的名字,自是不能随随便便说与外人知晓,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等小民一般见识。”
“你姓沈?原礼部员外郎沈若谷之女沈凝?”
沈凝这两个字,从大首领嘴里说出来时,语气咬得极重,沈凝的心下意识地紧了紧。
锦衣卫就是锦衣卫,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忽悠的。
他们能在沈家带走孟婉,自是也把沈家给查了一遍,孟婉和沈凝以及聂元北的事,想来也查到了,沈家有官身的只有沈大老爷,而沈大老爷膝下也只有沈凝这一个女儿。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女正是沈凝。”
“早晨你跟在孟婉身后,还可以解释为你与她有积怨,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大家闺秀,不睡觉,跑到这河岸上来做什么?”
河面上吹过一阵夜风,大首领的声音也如这夜风一样,透心凉。
沈凝笑笑:“大首领既然查到小女是沈凝,想来也查到,小女被称为丧门星吧。”
大首领没有说话,沉默就是默认。
沈凝继续说道:“这丧门星三个字,就如三座大山,压得小女透不过气,夜不能寐,既然睡不着,那就来河边吹吹风,如果吹风还不行,那就跳下去做水鬼,没错,小女就是不想活了,我是来跳河的!”
......
大首领拧眉,这小丫头没说实话,刚刚他虽然离得很远,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丫头在岸边又是烧纸又是祷告,还笑盈盈,一副欢喜的样子。
这哪里像是来跳河的?
“跳河为何还要烧纸?”大首领问道。
“带钱给自己上路啊。”沈凝理直气壮。
“那为何还要祷告?”大首领又问。
“求阎王老爷给小女做主,让那些造谣的恶人遭报应。”沈凝顺口便来。
“有人给你造谣?”大首领不解。
“是啊,造谣小女的未婚夫死了,可实际上,人家活得好好的,都来上门议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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