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大河,跳入水中!

也不知随着河水冲走多远,多亏他生在江南水乡,从小在河里泡着长大,水中保命不是难事。

一处平坦的岸堤之处,他挣扎着爬上了岸。总算躲过了一劫,要是被那群野人抓住一顿暴揍是免不了的。

沈先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仰面躺在岸边的草丛中喘息。毒辣的太阳很快就烤干了他冒着生命危险才穿在身上的破衣服,肚子咕咕地叫,已经饿得前腔贴后腔了,必须找点吃的。

河里的鱼很多,刚才自己在水里时还有不少大鱼攻击他,要把他当食物吃。这里没有火难道吃生鱼?唉!生就生吧,日本人不也吃生鱼片吗,填饱肚子要紧。

沈先起身到河边树林弄了个树枝杈,再回到河边守猎。这河水清澈见底,当真毫无污染,河边也没有空饮料瓶烂塑料袋等杂物,这地方环保还做得不错。

河里的鱼儿太多了,它们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徜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样子让沈先有点不忍下手,但肚子的抗议让他残忍地把树枝鱼杈刺向水中,毫不费力地猎到一条大鱼。

扒掉鱼皮,开始大口地啃食鱼肉,吃了没几口就作呕了,那又腥又生的鱼肉实在难以下咽,他撇了生鱼站起身,去寻找新的食物。

沈先光脚逃命时脚上已经跑得满是伤口,经河水一泡肿胀痛疼难忍。他一瘸一拐地穿过河边的树林,没走多远就发现一条土路,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行人。沈先怕这些行人中有曾经追过自己的那些野人便躲在灌木丛中暗中仔细观察:

来往的行人穿带都差不多,衣服都是麻布的,颜色不是灰褐色就是土黄色蓝黑色,没有白、绿、红等鲜亮颜色,而且衣服的样式极单调,不管男女都是上衣下裤,男无长衫女无短裙。

再往头上看,男女竟都是长发披散,要区分男女,年长的只能看长没长胡子,年青的还尚可辨别:年青女人爱美,她们头上大多戴着一个草编的圈儿,上面还插着一些野花,老人小孩子可就男女难辫了。

这里怎么这么落后?难道自己真的到了非洲的原始部落?不对啊,追他的那群野人喊叫他听得懂啊!

沈先看到行人大都是去一个方向,前方远处有一大片房屋,那片房屋的面积很大,应该是县城了。

为了不再发生意外,沈先装扮成本地人,身上穿的衣服没问题,再抓把稀泥抹在脸上,这样即使碰到把他当贼追的那些人也难认出来。唯一难办的是他的短寸头在这里太显眼,怎么办?沈先聪明着呢,他也折了一把蒿草编了个头圈,再弄些各色野花插在上面戴在头上,摇身一变成了本地的村姑了。

来到了那大片人居之地,他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房屋没有一个是砖瓦结构,建房用料竟都是土木和茅草。

秦砖汉瓦,中国早在秦汉时期就使用砖瓦建房,这里是怎么回事?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还是被保护下来的古代遗迹?

沈先仔细打量,大片的房屋虽然用料都差不多,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有一些是高房大屋,有正房、厢房的大院套,更多的是低矮的房屋,看样子这里的贫富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沈先蹭到一个比较阔气的大院套前,向路过的一个中年妇女打听:“大婶,麻烦您我打听一下,这大院里住的是谁?”

中年妇女惊奇地盯住他:“这是州牧大人的家呀!怎么,你竟连启大人住这里都不知道?”

沈先被她盯的心里发毛,怕被她看出破绽连忙说:“我是外地的路过这里,大婶打搅了,对不起,请便、请便。”

中年妇女瞅了他两眼,不知嘟囔着什么走了。

周目达人?是什么人?沈先在心里琢磨开了:噢,应该是舟木达人,应该是做舟造船的权威大工匠吧?

沈先的肚子又在抗议,哪管什么舟木达人,得填饱肚子再说,既然这家是大工匠一定不会像那家穷光蛋那样一毛不拔,进去讨点吃的!

沈先心情沮丧地走进空无一人的大院,现在自己竟然流落成了讨饭的乞丐!

他直接走到正房的房门前伸手要敲门,手指刚要触到门板又停住犹豫起来,也不知这屋里都是什么人,弄不好又会自讨苦吃,先瞧瞧再说吧。

沈先扒门缝向屋内窥瞧,见屋子厅堂上坐着七个人,坐在正中间的人约五十多岁气宇宣昂,一张方脸上虎目炯炯有神。

两旁各有三个人,左边上首坐着的是一位五缕长须的长者,他下边坐的俩人和右边坐着的三位,年纪从三十来岁到十几岁都有,而且他们长的模样与中间那位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应该是那人的儿子辈们。

沈先判定,中间坐着这位一定就是大工匠舟木达人了。听到屋内右首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说:“父亲,后天就要召开部落联盟大会了,咱们的赶紧想办法啊!”他显然是大儿子。

那个十几岁的小儿子也焦急地说:“是啊,父亲,禹帝爷爷几十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挣下的江山绝不能落入东夷人手里!”

坐在中间的舟木达人问左首的长者:“师博,你看呢?”

长者微微摇头:“夏启君,恕我直言,后天召开的部落联盟大会上,伯益十有八九会被推举为禹帝的接班人。”

“禹帝、夏启、伯益、东夷人······”沈先读过上古历史神话书籍,屋里人说的这些词语让沈先猛然意识到:难道自己竟一下子穿越到了上古?

自己今后将怎样去面对这样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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