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氏回府径直走进夫人玉儿的房间:“夫人,不好了!你的妹子三丫可儿行刺代天巡视九州的夏启大人被捉住了!”

玉儿大惊,说:“啊?这个死丫崽子是惹祸的妖精,她一定会祸及咱们啊!”

“是啊,要是夏启知道了实情一定会牵连到我们和你二妹夫有苗氏家族,咱们和他们的地位就都保不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你赶快想个办法啊!”

大东氏低头想了一会说:“应该争取主动,咱们去找夏启大人说明情况,与三丫撇清关系,以免落得你父亲的下场。”

“老爷说得对,我们去求夏启大人把这个小妖精杀了,以绝后患!”

大东氏夫妇为何如此惧怕痛恨女牧童?原来刺杀夏启的这个女牧童是防风氏的三女可儿,大东氏的夫人玉儿是防风氏的大女儿,有苗氏的夫人仙儿是防风氏的二女儿。

可儿的母亲涯草是放风氏的小妾,防风氏娶了涯草后爱不释手专宠她一人。引起其她几房妻妾强烈的妒忌,她们合伙对付涯草母女。

防风氏被杀后涯草没了保护,被防风氏的妻妾们骗到后花园推进井里淹死。

她们还要斩草除根,又把可儿抛进荷花池中,忽然一只从天而降的巨大青鸟从水中抓起可儿飞上天际,越飞越远。

大东氏玉儿夫妇来拜见夏启,一见面二人双双跪倒请罪:“夏启大人,本侯夫妻有罪,请大人处罚!”

夏启惊疑道:“伯侯夫妇快快请起,你们何罪之有?还请伯侯明言。”

“夏启大人,你们在路上抓得那个女刺客是我夫人的三妹叫可儿,并非本侯推脱责任,她早就让天降飞鸟叼走,与我们再无关系。”

“噢,竟有此事?请伯侯细说详情。”

大东氏半遮半俺说了前情,夏启点头:“原来如此。”他正愁从女牧童嘴里没问出她的根底。

“难得你们三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孝心,她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伯侯,对令岳父的不幸,我父帝早就懊悔了,而且当时的责任也不在我父帝,而是在具体执行的官员。”

“夏启大人,你、你,不介意她行刺于你?”大东氏不敢相信。

“不知者不怪,来人,把三小姐请来,我要对你们把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

在来扬州的路上沈先已给夏启谋划好了,让他见到大东氏和有苗氏时如何说教,以缓解防风氏家族对禹帝的仇恨,并把仇恨引向帝权的竞争者伯益一伙。

可儿被带了进来,夏启亲自给她松开了绑绳。

大东氏对她吼道:“三妹,还不赶快向夏启大人谢恩请罪!”

可儿瞪着大东氏和大姐:“关你们屁事?你们欠我母亲的账我以后再跟你们算!”

她又转向夏启叫喊:“夏启,你父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就是放了我、我也不会感谢你,还会找机会杀你!”

“混账东西。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东氏拔出配刀要杀可儿被夏启拦住:“伯侯稍安勿躁。”

“大人,现在不杀她会留下后患!”

“无妨,我倒挺喜欢三小姐疾恶如仇的性格,你们都没有亲身参加当年我父帝召开的会稽山九州部落会盟,我却是亲历者,现在就给你们说说当年你父防风氏被杀的实际情况,是非曲直你们自然明了。”

“是,是,那就劳烦大人赐教以正是听。”

“可儿小姐,你以为呢?”

可儿把头一扬说:“你说吧,我看你能有什么辩解?”

夏启早就备好了说词:

“会稽山九州部落会盟,你父防风氏迟到后向我父帝请罪,我父帝让管刑律的皋陶大人定罪,皋陶大人说按他制定的《五刑律》,‘违抗联盟命令、不尊帝君之命者’施以‘宫刑’。

你父大喊冤枉,说他不是有意违抗联盟和帝君之命,是因路途中天降暴雨冲毁了道路因而迟到。”

“因为天灾耽误了行程,禹帝为什么不听我父申辩还是杀了他?”可儿瞪着大眼睛质问。

“我父帝一时间难辨你父所说的真伪,便把他交给皋陶大人审清处置,皋陶大人说自己还要参加联盟大会,向我父禹帝提请让他的助手允敬处理此事,我父帝不好驳皋陶大人的面子便准许了。

允敬在审查你父时,不相信他的辩解,坚持要对他施以‘宫刑’,你父坚不受辱,大骂我父帝昏庸任用妄臣、大骂允敬暴戾不仁乱施酷刑,允敬大怒,说你父妖言惑众罪加一等,对其施以‘大辟’之刑砍了头!

会稽山部落会盟后,我父帝才了解到你父确是因为暴雨洪水冲毁道路当误了准时赴会,他后悔不迭,把你父厚葬并亲自到墓前祭拜。”

大东氏对夏启说词半信半疑,但嘴上却说:“大人一席话真是拨云见日,禹帝洗我岳父清白,我岳父在天之灵也可明目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儿问

“句句实言,绝不会蒙骗三小姐。”

“既然后来禹帝已弄清了我父确是因天灾身不由己才迟到,允敬不听我父辩解,专横地杀了他,允敬犯下如此大错,禹帝身为帝君,为何不严惩他,而且他现在还升官当了司士?”

夏启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精灵,竟抓住了自己说话的漏洞。

“我父帝当时确实是想要惩处允敬,并把此事交给了管刑律的大理司皋陶大人,你们知道皋陶大人与允敬都是东夷人、允敬又是他的助手,结果他只轻描淡写地罚了允敬一年的俸禄。”

“那~禹帝就任由皋陶徇私枉法?”可儿盯住不放。

“这个嘛,皋陶大人是三朝元老,资格比我父帝还老,我父帝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夏启把责任一股脑地都推给了皋陶,反正死人嘴里无对证。

大东氏说:“原来如此,经大人一说,我们这才明白,本侯回去一定对二妹妇夫说知,让她们也释疑此事。”

“那么,可儿小姐呢?”夏启问。

可儿低头寻思了一会抬起头说:“不行,我还是觉得委屈,你们官官相护,为民不公!”

夏启收了笑脸:“你还想怎样?”

可儿大声说:“我要到帝都敲蜚谤木、击鸣冤鼓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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