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从一株寻常灵药里,摘下一片嫩叶,再由器灵记录下数据。

完了之后,才懒洋洋答话道:

“我之前就说过了,按规定,百年份的灵药,需扬家族长或长老的批令才行。”

这孔老头,仗着和老祖有过交情,天天指使着药园弟子去取灵药。

说是炼丹,可取的分明比炼丹所需要多得多。

陆长生自己就是炼丹师,又怎么会不知道炼丹需要多少药材呢。

多那么多,必然是自己贪了的。

反正贪的也是扬家的药园,与他何干?

只要不招惹他,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他成了药园看守,很多事就绕不开他,有些冲突也是避免不了。

尊重是相互的,既然这老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又有什么必要尊重呢。

别人可能怕,陆长生倒不在乎。

他又不会一辈子待在扬家,没必要做低伏小,给人好脸色看。

……

而孔老头听完。

眼睛都微微眯起来,盛怒下,浮现出一丝狠戾。

还从没有人这么敷衍着跟他说话!

身为炼丹师,孔老一直被药园弟子们捧着,就连扬族长来了,都得卖他一分面子。

何时见过有人敢这么轻慢他的,况且还是一个外姓散修。

“前线战况紧急,若是出了岔子,耽误了扬家大计,你担得起责任么?”

陆长生头也不抬道:

“不是说战况急嘛,那你自己去拿呗,出了事你担着。反正要想让我取,得按规矩来。”

孔老头握紧了拳头,可又想到了什么,终究没出手。

“你这竖子,如此疏忽职守!我定要去族长面前告你一状。”

孔老头阴恻恻放下狠话,便掀袍而去。

陆长生也放下触碰储物袋,暗中戒备着的手,只是无奈的摊了摊。

能不动手最好,这老头寿命也不过二十年了。

到时候坟头蹦迪都行。

又何必在此动手呢,就算真赢了,在扬家眼里暴露了实力,也是一堆麻烦。

若孔老头真去告状了,还得谢谢他呢。

他巴不得能卸下这个劳什子的药园看守呢!

“难道这才是扬泰舟的算盘?”陆长生心道。

把他摆上这个位子,好让贪墨灵药的孔老头收敛些?

突然,他又想到一种可能。

之前他外出遇袭的事,扬飞宇不论是否是细作,都必然不敢对族长隐瞒下来的。

会不会是考虑到这个可能,扬泰舟对孔老头的信任不够。

药园看守的职位才交由他的,以此来制衡。

甚至,调任扬飞宇去前线也是此原因。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果然能带领一个大家族的人,都非泛泛之辈啊!

没过多久,陆长生看到,这孔老头自己去取了灵药。

不仅恨恨地摘了两株一百五十年份的,还带了旁边一株两百年份的。

果然不出所料,这老头必然中饱私囊,私吞了不少灵药。

不过灵药又不是他陆长生的,何必多管闲事呢?

……

不过,有些事,真不是不管闲事就能躲开的。

数日后的一个凌晨。

“是哪个无耻小贼,敢偷扬家的药园!”

孔老头的吼声如雷,打断了陆长生的修炼。

这让他心里一阵不爽。

本打算不予理会的,可孔老头紧接着又吼了一声集合,还吼着要查明真相。

“这又是要玩得哪出呀?”

这孔老头自己都不知道贪了多少,会在乎扬家的药园有损失吗?

还没过去呢,陆长生就已经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孔老头毕竟是药园里,唯一的炼气后期。

倘若他要不在场,被编排了什么话,反倒是更显得他没理了。

陆长生隔着老远就听孔老头,在那义愤填膺道:

“老道今早来取药材,竟看到如此景象,谁能给我个解释!”

这孔老头什么时候会自己取灵药了?还是这天都没亮的时候。

除了弟子们不敢擅自做主的百年份药材,哪次不是吆五喝六让别人取的。

果然,来者不善啊。

走近看到了现场后,陆长生眉头一皱。

眼前的小阵法已经被破开了,数株灵药都要被糟蹋了。

药园里的灵药分区块都有单独小阵法笼罩。

若是两百年份以上的灵药,甚至每株都有个单独小阵法,以防万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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