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十皇子应该是在寒潭附近被火鼠给咬了一口,毒性发作之后不慎跌落进了寒潭里,身体被寒潭的水一泡,刚好就和他身体里火鼠的毒素相互制衡,久而久之,在他的身体里形成了一层防护罩。”

“所以,乌蝎毒虽然厉害,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去。”

粥已经凉的差不多了。

丁宁低头喝粥,脑海里忍不住思索起来,是不是要想办法抓一只火鼠来研究研究,说不定对十皇子的毒有帮助呢。

不过火鼠只在寒潭附近出没,而且阴毒狡猾,可不好抓。

她脑子里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比较专注,连应星尘一直在看着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丁姑娘?”

丁宁啊了声,思绪被打断,她有点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看对面的人。

应星尘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她面前的碗。

丁宁:“……”

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完了,结果她刚刚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勺子往碗里舀着空气往嘴里送。

“咳。”

丁宁有点不自在:“我刚刚、刚刚想事情呢。”

她起身把碗拿出去放,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但还在下。

今晚势必只能在她的草屋里过一晚了。

不过随即丁宁又犯了难,她一个人倒是还好,但是多了个应星尘,他睡哪里?

总不能让他睡地板吧?

而且到底是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共处一室,丁宁也觉得不自在。

“你休息吧。”应星尘从屋里出来,道:“本王今晚在门口坐一晚。”

“……啊?”丁宁下意识脱口:“这么冷的天在门口坐一晚,你不要命啦?”

应星尘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

丁宁:“……厨房里有柴火,要不然你自己烧个火取暖吧,我先睡了。”

说完进屋,关上了门。

应星尘:“……”

几个月不住,被子里已经有股味道了,不过勉强还可以接受,丁宁铺床睡觉。

累了一天,丁宁一开始还有点防备的,不过后来困意上涌,就这么睡了过去。

屋外。

应星尘当真在厨房的小炉子里生了火,搬了张小凳子坐着。

他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寒冷强硬地以内力抵御,也不是不可以度过一个晚上。

不过当时丁宁说可以烧个火取暖,他就真的烧火了。

外头的雨又小了些,不过山上气温夜里很低,这样的冬夜,外面几乎是万簌俱寂。

这样的夜晚,很容易会让人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应星尘面无表情地往炉子里加了些干柴,脑海里闪过的,是老十从大楚出发那一日和他说的话。

他说:“二哥,我不怕死,我只怕大云的阴谋得逞,我大楚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会流离失所。”

“弟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那个位置,不管将来谁坐上那个位置,弟弟只想为百姓多办些实事,多谋些福祉。”

“自古以来,不管哪朝哪代哪国哪家,战争都是不可避免的,但弟弟只想拼尽自己之力,能尽量多为百姓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环境。”

“二哥,弟弟死也不悔。”

……

丁宁大概睡了两个多时辰。

她醒过来喝水时听见外面雨已经停了,有柴火燃烧的轻微哔啵声响起。

想了想,丁宁还是打开了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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