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嗷呜~哈!”
时间没过多久,黑猫突然警惕地起身,看似不安地在夏目周围徘徊着。
也不离开,只是一个劲的朝着某个方向龇牙哈气。
而伴随着这一阵举动的,是那踏着清脆脚步声走进巷子的黑色高大身影。
“你这副模样可是狼狈的很呀,my dear childe.”
那人完全忽略了那只仍在哈气的黑猫,一步步走向夏目,背上的吉他包显得有些笨重,却并没有过多得影响他的步伐。
直到他走到对方的面前,将吉他包靠墙放在一边,然后在夏目身边也靠着墙坐下。
“约翰。”
“I\u0027m here.(我在这。)”
夏目仿佛早已知晓来者的身份,喊得十分自然,而那人回得也十分迅速且合理,仿佛他们是什么配合默契的同伴,只需一声呼唤便可。
…
巷子再次陷入寂静。
黑猫也不再哈气,只是紧紧地贴靠着夏目,一脸紧张地凝视着一旁的约翰。
它为什么没有离开?
夏目有些好奇,也不清楚为何在所有生物莫名厌恶他的时候,黑猫会选择如此亲近他。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夏日的烈阳通过高楼的不断遮挡,仍顽强地将一抹阳光照射进了阴暗的巷子口,却最终没有透过迷雾,只得散下微微光明。
而这抹光明并没有落在那位穿风衣的少年身上,倒是将一旁的高大男子照的灿灿发光。
这幅唯美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夏目的一句问话给打破了。
“你要背叛组织吗?”
“什么?”
“你要背叛组织吗?”
夏目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毫无波澜,仿佛对于约翰的疑惑没有任何意外。
“井上修作…你是在质疑我,还是询问我的意见?”
约翰一脸认真地对夏目说道,也不再带着平日里的嬉戏打闹。
而这般不忠的回答若是被琴酒听到,等待约翰的只会是一枚瞄准头颅子弹。
可这里没有琴酒,只有白酒。
一个虚弱的白酒。
约翰看着眼前似乎极为疲惫地闭眼靠坐在墙边的修作,第一时间竟然是在考虑要不要先劝说对方去休息一下,随后才是思考自己该如何应对目前的状况。
按照修作对组织的忠心,是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除非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约翰很快便得出了答案,但是…
他自己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个答案。
因为那意味着,在对方心中,自己根本不值得信任。
啧,这么久了,对方还是连一点信任都不愿给予自己呢。
这么记仇的吗…
因此约翰并没有等待夏目的回答,便侧过头望着对方,轻声将他想表达的意思说出,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坦坦荡荡。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画家,而不是一位音乐家,更不是一个狙击手。”
我应该拿的是画笔,而非吉他包,更不应该是狙击枪。
“我本应该在属于艺术家的殿堂发光发热,而不是在一个个阴暗的狙击点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井上修作,一个天才艺术家。你创造出了值得我毕生追求的艺术,而我也因此选择了跟随你的脚步。”
那一句句仿佛抱怨的话,在约翰说来却像是侍奉神的虔诚信徒,那般光明磊落,晃荡得刺痛夏目的双眼。
他在向夏目表明自己的忠诚。
“你应该知道的,我忠诚的从来不是组织。”
“为什么,你至今不愿意再尝试,去相信我一下呢?”
这句说完,约翰也不再继续,只是静静地陪着夏目靠坐在墙边,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
呵…这家伙,学聪明了。
“我若不相信你,又怎会让你来见我?”
夏目的声音像是被迷雾遮挡了一般,在这小巷子内回荡着,令约翰有些听不真切。
而他说完顿了顿,接着又带了一句。
“如此虚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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