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捕捉到沈怜香那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于是笑了笑问:“怎么?想明白了?”
沈怜香点头:“你说的对,定国公确实应该带头把银子给你,现在他一文钱都没给,这倒有点儿不像是定国公处事的风格。”
“不过相较于你到手的银子而言,定国公那点儿银子根本就不值一提,你干嘛非要把它要到手?”
斜靠在椅子上的杨烈稍稍偏过头来,以一种很疑惑中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看着沈怜香。
沈怜香被杨烈看得有些不太自在,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可以直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没有没有。”杨烈把放在座椅扶手上的脚拿下来,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很意外,你堂堂东厂督主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假设你拿着一把刀闯进去一间屋子,逼屋里所有人交出身上一半的银子,屋子里大部分的人看你手里有刀,都乖乖把银子交了出来。
但唯独屋里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觉得你不敢用刀砍他,所以一文钱都没给你。
这个时候你要是不理会那个壮汉,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交了银子的人会觉得不公平,甚至会联起手来把银子夺回去?”沈怜香顺着杨烈的思路推测道。
杨烈微微颔首:“这算是其中一种可能,另外还有两种可能是交了银子的人,会联合那壮汉一起对付你;或者那个壮汉觉得你怕他,从而想灭了你,夺走你抢来的银子。”
“所以很明显,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那个壮汉选择不交银子的时候,就狠狠给他一刀,逼他把银子交出来。”
沈怜香沉默片刻,最终吐出三个字:“受教了。”
尽管那些官员和勋贵为求方便,交付出来的大多都是黄金,但由于数额实在是太大,所以东厂的人还是从早上忙到太阳下山,这才将所有金银全部搬到杨烈指定的库房。
杨烈送走东厂的人后,立刻将他那两百名算学弟子召集到八风堂。
“尔等这段时间辛苦了,为了犒赏尔等,为师特地尔等准备了一件礼物。”
杨烈取出一份白绢制作而成的卷轴,卷轴上写着四个大字——数与代数。
杨烈把卷轴交给弟子们公认的大师兄纪和同,纪和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双手颤抖从杨烈手中接过卷轴。
在征得杨烈同意后,纪和同把卷轴打开,和一众师弟共同阅览。
杨烈在每个知识点后面都留了相应的习题,虽然以这两百名弟子的算学造诣,他们肯定能把这些习题解开。
但因为每个习题都设有思维陷阱,所以杨烈知道自己这两百名弟子至少今晚是别想睡了。
杨烈悄然离开八风堂,很快八风堂内传出一连串惊呼声,讨论声,争执声……
“少爷!少爷!”
身高超过一米九,肌肉虬扎的独眼管家福伯,满脸笑容跑过来。
杨烈收回来跨进天麟院的左脚,转身看向福伯问:“怎么了福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少爷,南门那边有个很俊的妮子想见你,她说她是你收的婢女。”
杨烈一听立刻明白,这是赵嫣然来了。
“行,那有劳福伯去把她带过来。”
“好嘞。”
福伯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后一脸欣慰地自言自语:“少爷终于长大了,知道开始找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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