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的刀极快,在雨夜的月光下闪动着,冲锋在前的死士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恐怖的火焰照亮夜空,极高的温度将周围的温度全部蒸发。

蝰蛇沐浴着火焰站在雨夜中俯视着凡人,它吐着蛇信子,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人类小男孩。猛地发起进攻,苏牧举起手中的刀,冰花在剑身上一朵朵绽开。

苏牧跃起,一刀斩下。红白两气向外炸开,撕开狭窄的小巷。“嗡——”一声剑鸣,刀光穿过烈焰蝰蛇,刺入敌人的胸膛。

雨继续下着。

男孩浑身湿漉漉的,这雨水粘稠的像是口水一般。

口水?

苏牧猛地惊醒,一只肥硕的橘猪正躺在他怀中,不断地舔着他的脸颊,“别舔,别舔,讨厌!”

赶走橘猪男孩作死地将鼻子靠近了粘液,这口水——

滂臭!

苏牧抽出纸巾将口水擦干净,随后倒在简陋的床板上,“都是梦啊。”他感慨着,破旧的棉被上还残留着女孩的体香,以及血液的腥臭味。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他,杀人了!

现场还有一名执法官人证,亲眼目睹了他杀人的全过程。

他想着,可能现在屋外已经布满了举着枪械的执法官了吧,又或许他们的警车正在一路狂奔,警笛声响彻整个江州上空。

苏牧很累闭上眼睛却横竖睡不着,仔细想了半天,才从断断续续的回忆中得出信息来,满脑写着——自首!

无奈地长叹口气,他从箱子中翻出猫粮,给猫主子倒满。那饿喵咆哮的样子,应该是最近都没抓到老鼠,饿了不少天。

破旧的帐篷偶尔落着几滴昨夜的雨水,苏牧看见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夏沫的字很好看。

开篇暴击:『怎么样,我抱起来还算舒服吧!』

苏牧:“……”

『我不知道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还是灾难,第一次送你回家居然就触发了【翡翠梦境】也就是你口中的“鬼打墙”和“阴兵借道”。昨晚,原定的交易我又遭到算计,从小保护我的叔叔也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我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一切,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最后一定会走上同一条路。这样,下次,如果下次我们还能遇到我就告诉你。最近我就不回去学校了,流了不少血现在虚得很需要好好补一下。』

『你来就来吧,竟然还带着一名执法官。算了算了,这事我帮你摆平吧,算是你救我的一点小报酬。被子上有血迹记得烧毁哦,以及一些其他的什么证据之类的。』

『另外,高考加油!』

『八卦:你为啥要搭一个小避难所,这么讨厌回家么?不过你的建筑水平真不怎么样,昨晚雨棚的水都滴到我的脸上了!』

苏牧哭笑不得,夏沫原来是这样的夏沫,这还是那晚嫌他话多要把他丢在马路边上的夏沫么?

走出自己搭建的小屋,对着早上的太阳伸了个懒腰。他回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确实有点破。”

最近江州不是风就是雨,这样子周一自己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可怎么住啊,得找个时间加固一下。

摇摇头他开始处理房间中所有带有血迹的证据,做完这一切,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

苏牧赤身裸体地从河水中走了上来,微风抚摸着少年健硕的身体,擦干身体换了身衣服,摸摸大橘的脑袋,“我走了,你要自己努力捕食啊。”

“喵——”

摸了摸口袋他身上就只剩下35快8毛了,打车是不可能打车了,自行车又停在咖啡馆。苏牧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沿着马路开始跑了起来。

早起就要锻炼身体!

……

……

苏牧跑到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36了,三个半小时的慢跑他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就是有点饿。

打开店门,从展柜里面拿起一瓶VOSS,就着路上买的八个馒头吃了起来。

带气的矿泉水是真的难喝,他想着,怎么会有人花20块买瓶这个东西,幸亏自己喝不要钱。

今天的人明显比昨天多多了,他的馒头还没吃完,就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走进咖啡店。

“您好,这是您的卡布奇诺和香草拿铁,慢用。”

正在和身后书架合影了两个小姐姐看到苏牧,笑道:“帅哥,可以合个影么?”

“这不好吧。”这有悖自己的做人原则。

小姐姐明眸浅笑,“二十小费。”

苏牧放下托盘,“这是我的荣幸!”

太阳下山时,苏牧躲在操作台后面喜滋滋地数着一张张的十元纸币,“十七,十八。”一下午靠着合影他一共赚了一百八的小费,简直是暴利啊!他双眼放光。

男孩啃了一口冷馒头眼全是藏不住的兴奋,一天一百八,这样下去光靠小费自己20年后就能买得起西区的房子了!

哦,要先给芊芊买个生日礼物。

“叮铃铃——”风铃声响起,苏牧立即收起小费,猛地从从吧台下冒了出来,“欢迎光临!”

工作饱含热情,人生充满希望!

“请坐。”

女人做到高凳上,修长的白腿踩在横梁上,“我不是来喝咖啡的。”

“那,来块甜品?”

“我这里有提拉米苏、慕斯、焦糖布丁……”

“我是来找你的。”她说。

啊嘞?苏牧看着眼前的美女,找我?

“苏牧,17岁,1986年11月1日生日,对么?”

男孩傻傻地点着头。

美女拿出一把钥匙,“还认得它么?”

苏牧接过钥匙看着它目光逐渐失焦,泪光闪动,“不认得。”

她又拿出一本相册,“钥匙不认得,那这个呢?”

苏牧翻开相册,一张张浮现在他面前,这是一段遥远的记忆。远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张静态的图片,再也想不起来任何更多余的补充了。

“啪!”

他猛地合起相册,“你是谁?”

美女拿回相册翻着,那是一张已经失去色彩的照片。照片中肥嘟嘟的小男孩坐在一个脸盆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蹲在他边上。

“关天炎,不记得我了么?酥糖。”

苏牧不断回忆着不断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关天炎的片段,他应该记得的,他应该认识的,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段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男孩颤抖着。

关天炎露出一个微笑,和照片里面的姐姐一模一样,“没关系,酥糖,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被卖掉的房子我们已经帮你赎回来了,这是钥匙。”

“跟我走吧,我告诉你更多。”

苏牧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委屈,“不行。”

“怎么了?”

“要上班的。”

“不然老板会扣我工资。”

关天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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