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摩挲下巴的手,钱木木摇了摇头。
张嘴胡说八道:“想点天下国家大事儿。”
张婶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话音落下,前边的人群忽而让开一条道儿,里正和村长从井口走出来,商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里正抬眸,就见站前边的钱木木。
他眉头微皱。
“许钱氏。”
钱木木愣了下。
显然没想到里正会忽然叫自己。
她慢半拍的应声:“啊?里正您叫我。”
里正揉着眉心。
“村中井水枯了,你可有解决之法?”
话问出口的那一刻,里正心中只觉得荒唐。
他竟然将事关人命的大问题,说给一个赌徒听,还问赌徒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大概是疯了。
周围的人,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许钱氏除了赌桌上那一套外,还懂个啥?
哦,也不对。
许钱氏与之前不同。
现在的她,可是会治病的。
不过,井水枯了她真的能想出好法子吗?
相比起里正和众人的偏见,村长显然要理智许多,他慈祥的笑着说:“许钱氏,你若是有什么可行的法子,来与我说道说道。”
村长与许老头是同辈,还是同宗。
不比里正,待人也一向温和有礼。
钱木木回之淡笑。
“我若是有,定是不会隐瞒的。”
她和住在这个村子里的人,羁绊也不算深,但好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而且这还是家里头几个小鸡仔的家乡,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守护住的。
“那就有劳了。”
村长笑着,与里正走远。
围观着的人,也纷纷散开了去。
村头两口井,干枯了其中一口。
要挑水的挤到另一边,排队去了。
钱木木走到干枯井旁,附身往下瞧。
原应是该满着的,此刻已经完全空了。
旁边的张婶子,沉沉的叹了口气,嘴上碎碎念:“这可怎么办啊,村里一共就三口井,现在枯了两口,还剩最后一口,也不晓得最后一口井能撑到什么时候去......啊呸呸呸!”
张婶子自个扇嘴巴子。
“我什么乌鸦嘴,该打该打!”
收回探查的眼神,钱木木喊了声张婶子。
抬脚便往家走。
两人并肩,走在树荫小路上。
入了八月,这天儿还是热得叫人心浮躁。
地里边,依旧是数不清的忙着秋收的身影。
回到家里头,钱木木收拾了下自个。
背着背篼和锄头,便要准备出门。
几个孩子,也早就出门忙去了。
朝着心中所想的山头往上爬。
她早上站在院里头吹风时,就感觉那阵阵微风里头夹着丝丝缕缕的潮湿,有点不太对劲。
要知道今年总共也没下几场雨,前一阵儿下的那场雨,也没下一会儿就停了,天干物燥,所吹来的风也应该是干燥的的才对,可她却能明显感受到湿气的存在。
不管怎么样,有想法总要试试。
万一就寻到了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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