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式……”

白计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儿。”

“耳朵?”

“其实分辨双胞胎的方法有很多,体味、脊背、走路方式、指甲、头盖骨。可惜简平死了,我又没见过活动的你,所以这些方法都行不通。可偏偏你们的房间留下了简平生前做的拼接照片,照片上不但有你还有简平。人的外耳软骨是很复杂的,高低起伏、形态,它就像是人的指纹一样,是唯一的,就算你们再像,也会有细小的差别。”

简安听着白计安的话怔住了,她没说话,眼神却很空洞,仿佛在消化刚刚听到的一切。

半晌,她抬起脸,看着白计安,“你怎么会那么确定照片是简平做的?”

“青蛙,你害怕青蛙是吗?”

简安直直地看着白计安,没吭声。

“相片中有一张是简平小时候站在溪水边,拿着网和战利品的照片。照片上的战利品是一只绿背白肚的青蛙,你害怕青蛙,所以你在别墅做饭的时候才会忍着恐惧把被害人带来加餐的牛蛙扔进离燃气台最远的柜子里,相对的,照片也不可能是你做的。”

当简安坐在樾安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她抬着头,对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

平静,直接。

让人分不清,她这么简单地承认一切的原因到底是因为白计安的洞察力,还是案发现场那根带有她DNA的头发。

“都不是。”简安淡淡地说。

贺威看着她的脸,“你好像有话要说。”

其实当她被父亲丢掉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记事了。

因为记得,所以她从心底里抗拒她的父母,依赖姐姐。

说她不幸,其实也幸。

作为姐姐,简平非常温柔。说到底她们姐妹俩是双胞胎,简平是姐姐,却没有比简安大一天,可是她却对简安这个没办法独自出门的妹妹很有耐心。

每天上学回来还要拿着她的课本教导简安读书写字。

简安知道她很辛苦,可是每当简安有顾虑的时候,简平总是笑着对妹妹说,“同桌总犯困,但我就不会。”

“为什么?姐姐不会困吗?”

“会困,可是要坚持。因为如果我睡着了,就会错过老师讲的知识,错过了我就不会,我不会你就不会,这可不行!”

除了学习,也只有简平会不嫌麻烦地带她出去玩。

家里的条件使她们从小就没碰到任何玩具,唯一可以玩耍的地方就是村东头的小溪边,两人就总会去河边玩,简安就坐在旁边看着,看着姐姐给她抓小鱼小虫。

时间一长,抓回来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到后来,每次姐妹俩回来,赵美兰再也不让她们把“战利品”带回家,但是简安总觉得这些都是姐姐辛苦抓来送她的礼物,舍不得。

简安不听话的样子气到了赵美兰,她不顾简安的反对将所有东西一并扔了出去,弄得简安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晚上,简平回来了。看到眼睛肿的和青蛙一样的妹妹,心疼极了。她劝说妹妹,可是偏偏简安就是死心眼,怎么说都在哭。

简平没了办法,转头向母亲赵美兰一问才知道,从中午开始简安就在哭,一直到她放学回家。

足足哭了六个小时。

“再哭会瞎掉的!”

简平捧着妹妹圆乎乎的小脸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忽然,她眼睛一亮,问道:“你想听故事不?”

几乎每天晚上,简平都会给简安讲白天她在学校里发生的小故事。这个时候,她显然听不进去。

她摇摇脑袋,“妹妹今天不想听。”

“真的不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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