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服装城的商户,都准备下班了。
一个男人拉着爬犁,在雪地里,缓步行走。
爬犁上有另一个人,上衣被扒光,只剩下裤子,趴在那里,冻得哆哆嗦嗦。
拉爬犁者,是姜德才,趴着的人,是李冬威。
李冬威上身,横七竖八,布满各种伤痕,人也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他似乎想挣扎,又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姜德才拖着,到处游街示众。
“咋回事?这不是威哥吗?”
“啥情况?威哥在服装城,被人干成这样?”
“我草,他那些兄弟都去哪了?没人管啊?”
围观者七嘴八舌,都在讨论李冬威咋会落到这步田地——服装城可是他的地盘,怎么没人出面制止?
姜德才一边拉爬犁,一边高声喊:“各位父老乡亲,这小子你们都认识,他就是李冬威,以前,我大哥郝德智抬举他,让他当了服装城的市场管理员,可是,这个王八犊子,不念着我大哥的好,反而吃里扒外,伙同别人,侵吞商户货款,扰乱市场秩序,被我大哥抓个现行,现在,我姜德才清理门户,挑断了他的手筋,以后,李冬威就是个废人了,你们谁被他欺负过?记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
姜德才走了一圈又一圈,就连丁莉都看见李冬威的惨状,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位昔日的服装城社会大哥,早些时候,已经拜在了她弟弟丁云峰的门下。
李冬威完犊子之后,姜德才经由服装城管理委员会的授权,成为新任的市场管理处负责人,曾经跟着李冬威厮混的几十号兄弟,走了大概七八个,剩下的,全都改投姜德才门下。
俗话说,江湖险,人心更险,春衫薄,人情更薄,有些事,不能细想,想得太透,也没啥意思。
丁云峰隔天才知道,李冬威被郝德智的人给废了,当时,李冬威已经躺在医大二院的病房里,姜德才做事很绝,不仅挑断李冬威的手筋,还拉着他游街示众,这让李冬威遭受到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如今萎靡不振,都有点不想活了。
丁云峰带着宋六,提着水果去看他,李冬威两眼无神的说:“云峰大哥,对不起啊,那天是郝德智拿枪逼着我,让我给你打电话的,我要是不打电话,他直接就给我毙了。”
李冬威看见小丁,张嘴就先道歉,此时,他已无路可走,丁云峰是他报仇的唯一指望。
“咋回事?你详细说说。”
李冬威当即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事情的经过,他把郝德智挑断他手筋的原因,从自己的背叛,改为对丁云峰的复仇,也算一种巧妙的语言艺术,全程没谎话,但是,侧重点完全不一样了。
“云峰大哥,郝德智被熊永强收拾之后,在单位威望尽失,他很不甘心,又搞不过熊局,只能拿咱们出气了。”
“收拾我那个人,叫姜德才,绰号姜小狗,是个变态神经病,据说身患艾滋,没几年好活了,所以,他特别张狂,对外甚至说,要,要那啥你。”
丁云峰皱眉问:“啥呀,你别吞吞吐吐的。”
“姜德才说,他要玩了你。”李冬威压低声音,搬弄是非,姜德才在私生活方面,确实挺混乱的,但也不至于,点名要玩谁。
“啥玩意?玩我?”丁云峰似乎没听懂。
“姜德才很变态,据说,他连老母猪都玩过……”李冬威一声长叹,表情透露着不可描述。
“草,真他妈恶心。”
丁云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安慰李冬威,让他好好养伤,然后离开了医大二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