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滨的回答里听出了里面的沉重,安塔也就此没有继续发问。
可寂滨的状态却又她由衷的担忧,昨晚无微不至,早上突显杀意,上午关怀备至,中午情绪低落,但又突然跟自己……表白?午后又心情轻快,傍晚到现在又渐变柔和与释怀,这情绪转变的复杂性让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要说唯一不变,相对稳定的,就是那助人时细致入微的种种细节,以及待人于温柔下的细腻照顾…
……
吃完晚餐,两人便回到了百部家中。
安静的天台里,紧闭的窗户内,寂滨时能透过玻璃看到外边轻物乱飞。
今晚的风,甚是喧嚣,这是寂滨眼中所看到的。
打开手机,点开地图,看了看那双子大楼离自己多远。
“东北方向,数千米远。”
深邃而沉静的眸子里,流露着安详,却又不经意间略过一抹坚毅。
想着明天就分开了,就推着安塔去了浴室,让她能干净整洁的度过今天,安心舒适的过着明天…
……
二楼有着一条廊道,前后尽头有着一阳台,后面则是左拐,最里有着浴室。
不多时,安塔便洗浴完,白毛巾盘着发,眼神躲闪,举止拘谨,也是有些羞涩的模样。
“嗯……”寂滨旋步转身,看着只穿一件白上衣,其余全部真空状态,且脸颊泛红的安塔,一段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由眼神微凝,上前环身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也是在背后俯身轻抱安塔,趴在其肩上,闻了闻那股淡香,温情道:
“奇怪,怎么就在你身上闻到了这股淡香,血族自带的特性吗?”
寂滨不明,但安塔却已被这般举动惹得面红耳赤,慌乱的眼神不断打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稍微享受了会这种亲情,寂滨便松手转牵手,把安塔带入了百部房间里,坐在一张靠背椅上。
前面白墙紧挨着一面方尺大镜,下方是个原木色泽,中间空摆的桌柜,两头各有三层抽屉。
右手拿起桌上还未拔出插头的吹风机,扭转打量一番,左侧有两个转扭,上面那个“热风、停、冷风”,下面那个“停、小风、大风”调试一番后,便默然解开盘在头上的白毛巾,轻手撩起秀发,开始为其吹发。
“我手上这玩意叫吹风机,差不多就是用来吹干潮湿头发的。”也是怕对方误会,便缓和解释。
安塔倒是乖巧安分,但也时不时透过镜子的折射去偷瞄几眼。
寂滨享受现在温馨的氛围,但这是基于可知未来的前提下所做出选择……
片刻后,寂滨语气温和问道:“安塔,我记得你好像是血族吧?”
“啊?唔…是啊,怎么了?”安塔先是一愣,轻声回答。
“以前看古籍的时候,内容是血族需要吸血才能活,是这样吗?”寂滨面不改色,接着问道。
安塔思索了会,在脑海里翻找相关的记忆,也不猜忌寂滨的真实想法,老实道:
“唔……有部分族人是这样,但也有部分族人不需要吸食他人血液,单靠吃些其它可平替的就能维持身体状态,我记得以前有族人研究过这个,还进行了农作物与畜牧业的研究,我出生的时候已经不是很依赖吸食他人血液了。”安塔如实回答。
如若是平常,寂滨能从安塔话语里找到那些被掩藏的信息,但现在,他无心想这些。
“待会做个交易吧,我给你我的血,你让我抱一下,可以吗?”寂滨性情温和,声音低而不沉。
“……唔…我不是那种靠吸食血液才能存活的…”安塔有些慌乱,眼神躲闪间,故作镇定。
寂滨沉默了会,片刻后喃喃道:“那就当满足我的奇怪癖好好了。”
……
吹干继梳好头发后,安塔坐在床边,寂滨俯身低首,将侧脖颈抵到安塔嘴边。
犹豫片刻后,张来小嘴,露出小虎牙,轻轻咬去,利齿刺破血管,不同于上次血液的味道在味蕾中绽放…
安塔的第一次品鉴血液的确是给了寂滨,但作为血族,能清晰嗅到血气,从而模拟味道,继而进行针对血液的攻击,但寂滨身上的血液却完全不同,味道细腻而醇厚,微微的苦涩中带有一丝回甜,默力改造后留下的独特“芬芳”与寂滨优质的血液相得益彰,却又有着一丝违和…仿佛置身于一片风雨摇曳的荒凉山脉上,悲情映照下,勾勒出一抹残缺而孤独的灵魂…
感受着血液从体内流逝,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两手默默抱起,又逐渐把安塔压在软绵床上,粗重的呼吸把安塔的精神从想象中拉回,当即松口,拔出利齿,担忧道:“你没事吧?”
寂滨晃了晃脑袋,进行了几下深呼吸,神情稍有疲倦的抽出手来,缓缓站起身,内心喃喃道:
“身体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
恰逢此时,一道惊雷划破漆黑的夜空,带来的雷光映照在寂滨略显单薄的身躯上,勾勒出一抹诡异的违和。
寂滨一时之间不想管这些,安塔也已坐立起身。
四目相对,两者都深深的看着彼此。
过了一会后,寂滨默然收回目光,转身欲离,语气平稳的留下一句:“我去看看百部,现在天气不是很好,我怕她出事,你…就先屈身留在这里看会…‘家’。”
说罢,便在安塔不知所措与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形单影只的暴露于这凛冽寒风中,一道道惊雷应声划破这漆黑月夜,好似在为一场大雨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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