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商议完以后的一些事后南宫瑾言走出孟茳府,望见夜空月明星疏。好巧不巧,那句“就当云服媚死了吧”忽地浮现在脑海中。

“服媚。”南宫瑾言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寂静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接连不断的不安,他很少有过这种感觉。南宫瑾言觉得奇怪,又不得不重视,于是顺着路,抱着忽如其来的寻遍各处的决心,轻功疾行。

没有,这里没有,也没有……

如此循环往复。

苍白的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落寞。在这个极度漫长又极度煎熬的过程中,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受着“她不在这儿”的打击,又一次又一次地寻找。

地上好像爬出了什么东西,一只,还是一片,南宫瑾言顾不得。他只觉得讨厌,这些虫子攀爬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他怕这些虫子将她的声音掩盖,让他找不到她。

老树盘根。

北冥幽扶着树,头痛欲裂。耳边似乎有什么在咆哮,刺耳又尖锐。

生灭被扔在一边,汗水顺着额角留下。北冥幽一掌拍到树上,乱七八糟的话充斥在耳边,脑海中划过的记忆纷杂繁复,眼前逐渐变得花白,夜色中,她像瞎了一般。

“七帝姬?”

“是七帝姬!真是耻辱……”

“废物啊。”

“闭嘴……”北冥幽跌倒在树边,她看不到愈来愈近的那一片虫子,以及闪烁在它们眼中的点点腥红。

“真是个窝囊废。”

“她怎么到这种地步了?”

北冥幽不知道这些声音从哪里出来的,她不想听……

她好想喊“救命”,可她无法接受自己喊出这个,况且她此时疼得喊不出声。

那些噩梦又来凌迟她了。

北冥幽一拳垂在树上,锤得鲜血直流。

好不公平啊……为何要让她羞辱地死去,又无力地醒来。

意识开始模糊,北冥幽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月,泪水从双眸滑落到耳边。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么。

无边的黑夜中,好像有谁轻轻唤了声她。

南宫瑾言蹲身,抱起北冥幽。

淡然地兰香萦绕在鼻息,北冥幽知道这是谁,雪白的衣袂就在眼前。北冥幽无力地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忽然觉得好委屈。看着南宫瑾言,北冥幽伸出手,南宫瑾言将那只微颤的手轻轻攥着。

北冥幽意识模糊地拥住南宫瑾言,双手颤抖着环上了南宫瑾言的脖颈,将头埋在了他的心脏处……

微弱的啜泣让南宫瑾言觉得心痛,他打横抱起北冥幽。美若工笔描摹的眸缓缓垂下,沉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地上的折扇上。

南宫瑾言捡起折扇,迎着寒风抱着北冥幽回了知州府。

夜半。

北冥幽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南宫瑾言。

夜色昏暗,唯独桌上放了一盏灯,烘托得屋室有些温馨的意味。

南宫瑾言手持书卷,神情专注,全神贯注的模样,倒不像在看什么闲书。

北冥幽睁眼躺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起来坐起,南宫瑾言仍是没有发现她。

“扇子呢?”北冥幽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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