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忠诚于同个组织,我们就是处在同一片屋檐下的兄弟姐妹。”中原中也如此认为。
森先生的处理方式也是最优解,虽然让辍学儿童直升高中绝对含有中年男人暗戳戳的报复……
“听说首领也被知雀找上门请教生物和化学,为了东大医学系高材生的面子,boss不得不投入做题的深渊……可恶,我和青花鱼才是被他们连累了。”中原中也磨牙。
大家都是辍学儿童,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苦——竹泉报复心很强知雀
竹泉知雀:就算远在东京照样能迫害到你们,我愚蠢的同事啊,真以为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
闹闹腾腾的……中原中也一边不满,一边用力推开太宰治办公室的门走进去,把文件甩到他桌上。
“中也走开,你很碍事耶。”太宰治抱着手机不高兴地说,“没看见我在和知雀打电话吗?走开走开,去去。”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那是驱赶狗的口令吧!”中原中也一个扫堂腿过去,太宰治抱着手机跳到办公桌上,任桌上的文件如雪花纷飞落地。
“居然听出来了,黑漆漆的小矮人智商渐长。”太宰治拖长调子,“怎么办,文件都被中也弄坏了,森先生问起来全部是中也的错。”
中原中也拳头攥得咯咯响:“有种,让我的拳头来告诉你到底是谁的错。”
“知雀听见了吧?中也好可怕,他要谋杀我。”太宰治对着电话假哭,“港口maia我已经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现在就去东京投奔知雀。”
“不巧。”中原中也挡住太宰治的去路,他抬高帽檐投去挑衅的眼神,“去东京出差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我。”
“区区小矮人,很敢说嘛。”太宰治不甘示弱,“你去东京做什么?和知雀一起应聘拆迁办吗?两个武斗派的组合想想就让人做噩梦,一个聪明人都没有,多可怕。”
中原中也:“我姑且提醒你一句,你把她也骂进去了。”
“知雀才不生我的气。”太宰治有恃无恐,“就冲我帮她写完的数学卷子,她也不会生气。”
“你以为她的物理卷子靠谁才写得完?”中原中也寸步不让,“派我去东京是boss的决定,至于你。”
橘发蓝眸的少年以绝对的胜利者视线扫视满地没批完的文件,到这里,他的高傲尽数体现。
太宰治去办公室找森鸥外讲理等同于把怠慢工作的自己送到首领面前,操心老父亲百分百会在首领办公室添个小桌子,压着太宰治把积压的文件看完。
太宰治也想到了这一茬,他脱力地趴在办公桌上,仿佛一只离水的螃蟹吐泡泡。
突然觉得篡位做首领是个好主意了……黑化的螃蟹宰治阴暗地想。
中原中也难得在和太宰治的争吵中大获全胜,心情明媚地像夏日蓝天。
他走向停车场,在心爱的摩托和跑车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走上暗红色的布加迪。
中原中也拉开车载冰箱,冰箱里红酒和酸奶散发冷气。
“什么时候买的酸奶,都过期半年了。”橘发少年拿出酸奶扔进垃圾桶,他坐进驾驶座开启导航,看地图时看见便利店的图标。
“看在顺路的份上。”中原中也嘀咕一句,布加迪在路上跑到一半停下,跑车主人下车又上车,车载冰箱的门开了又关。
油门被中原中也一踩到底,朝着东京飞驰而去。
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中原中也把车停在竹泉知雀公寓楼下,他倚靠在车门上,皱眉看向一片漆黑的窗户。
“不在家?”中原中也低声自语,“跑哪去了?”
同为武斗派,中原中也自己也是个行踪不定的人,太宰治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和竹泉知雀搭档出任务,基本等于去拆迁办应聘,两个失去交流和方位的暴力狂一路塔塔开到结束。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的频道往往由太宰治坐镇,一手掌控两个人的动向,黑发鸢眸的少年用说风凉话的语气指挥,一边拌嘴一边打得敌人屁滚尿流。
“我记得,太宰在知雀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程序。”中原中也咬住手套一角,不太熟练地打开一个软件。
软件上小红点显示一个陌生的定位,中原中也握着方向盘,一路顺着导航开过去。
布加迪停在路边,他靠在驾驶座上等待。
几小时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走出楼道,迎着夜色而来。
黑发金眸的陌生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她的目光落在布加迪上,眼角浮上轻快的笑意。
中原中也于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女人不假思索地拉开后车门,把自己摔进座椅里的动作懒散又熟练,要不是车门没关怕隔墙有耳,她准要说一句:师傅,出发。
很狡猾嘛,在东京居然穿起了高跟鞋,她背叛了他们一米六的联盟。
全然陌生的脸和无比熟悉的气场碰撞出奇异的感觉,中原中也透过后视镜看见竹泉知雀熟门熟路拉开车载冰箱找酸奶喝,总算想起那瓶过期酸奶是什么时候放进他车里的了。
几年前他开过这辆布加迪,和竹泉知雀一起去大版出差。
中原中也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竹泉知雀喜滋滋地打开车载冰箱,在满冰箱的红酒面前拉下了脸。
“中也君,做人不要太自虐了。”竹泉知雀语重心长,“你明知自己开车不能喝酒,在车载冰箱放红酒除了馋自己外有什么意义?”
“不如批发一箱酸奶,草莓牛奶也行,我一瓶你一瓶,我们一起吨吨吨,遇见查酒驾也能骄傲挺胸:警察叔叔,我们遵守了交通法。”
“我们不可能遵守交通法。”中原中也指出,“我没成年,没有驾照。”
晴天霹雳击中了竹泉知雀:“的、的确……”
“酒驾和无证驾驶哪个违法程度更深?”法盲竹泉知雀问她的同事。
“我怎么知道。”纯血maia中原中也发出同样法盲的声音。
两个法盲对视一眼,各退一步。
竹泉知雀下车买了一板草莓酸奶滋滋喝,在接下来的路上,她没再提车厢冰箱里的红酒,只坦然用酸奶占据了冰箱一部分空间。
在大版的出差花了好几天,中原中也每天都开车带着竹泉知雀到处赶场子,酸奶喝完又买,最后留了一瓶在冰箱里。
直到竹泉知雀去了东京,遗留的酸奶没有人喝,过期快半年。
“她刚刚喝酸奶的时候,是不是没看保质期?”中原中也突然想到。
要不是他把过期酸奶丢掉买了新的,竹泉知雀是不是会抱着过期半年的变质酸奶一口闷,再深夜腹泻爬去医院看急诊?
都是做卧底的人了,这么不靠谱真的好吗?
女孩子琥珀色的杏眼透过后视镜和中原中也对视,她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露出大大的笑容。
当然是因为信任中也君,信任你不会给我喝过期酸奶才这么放心的呀。
理所当然的声音仿佛回荡在中原中也耳边,后座的黑发少女忙忙碌碌地卸起妆。
沾着卸妆水的绵巾一点点擦拭脸蛋,仿佛奇迹一样,陌生的脸逐渐变回熟悉的模样。
她化起妆也是好看的,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欣赏的漂亮面孔。
但中原中也还是喜欢他最熟悉的模样,曾无数个日夜并肩作战吵吵闹闹的模样,血与灰尘浇灌出的信赖友谊。
快半年不见,竹泉知雀还是那个竹泉知雀,张嘴就要迫害人,把中原中也心里隐约的怀念搅得一干二净,只想锤爆她的脑壳。
不能打,不能打,橘发少年在心里默念,她本来就没多聪明,再打就更傻了,期末考试全科不及格可怎么办?
不及格找家长的话,班主任的电话会打给森先生吗?东大高材生能接受手下人考试挂科的惨痛事实吗?
中原中也觉得不能,森鸥外更年期都得被竹泉知雀气出来。
布加迪一路开到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才停下。
“一份香蕉船,大份,所有配料都给她满上。”中原中也站在柜台边点餐,“我要一个巧克力芭菲,大晚上辛苦你了。”
“哪有的事。”店主连连摆手,“您能喜欢我的手艺,我倍感荣幸。”
“我记得竹泉大人喜欢彩针糖。”店主问,“给您的芭菲上也撒上一点儿好吗?”
中原中也点了下头,竹泉知雀已经坐到了店里她最喜欢的位置,抬手拨弄翠青色的绿竹。
“好怀念啊。”竹泉知雀捧着脸,“以前每次来东京出差都要吃店主家的冰淇淋,因为我们次次都是深夜来,店主也习惯晚上开门营业了呢。”
“晚上又没有生意,还不如说店主完全是在为我们服务。”在港口maia旗下的店里,中原中也放松靠在椅背上,“我记得你一直定期给这家店打钱?”
“我是他家的外卖大客户,很照顾生意的。”竹泉知雀骄傲地说,“就像森先生一个人撑起了全横滨的洋装市场一样。”
中原中也:“不,这个比喻还是算了,唯独这件事上不要向boss学习。”
店主把满满当当的香蕉船送到竹泉知雀面前,她幸福地舀了一勺:“虽然今晚已经吃了夜宵,但甜食永远有第二个胃。”
“说起这个,我有事要问你。”中原中也敲了敲桌面。
“大晚上的,你在谁家里留了这么久?”他问。
“没发现吗?从你走出楼道到上我的车这段路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你。”
论知雀这顿夜宵究竟吃了多少
知雀:扶我起来,我还能吃,干饭人永不服输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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