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此刻悔不当初,他太信任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常鹏了。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个平时被他百般呵护的弟弟竟反水诬告于他。
大富更觉不可思议,眉头紧蹙难以置信,
“如果我没记错,常鹏可仅仅才七岁呀,他怎么会如此铁石心肠?他小小年纪意欲何为?”
常昆疑惑摇摇头,到现在他都没彻底弄明白常鹏的想法。
常昆不想再继续想下去,现在他只觉得难过,
“父亲越来越讨厌我,就连弟弟也背叛我”,
说到此,常昆竟然还向着大富笑了笑,“我现在终于明白被人冤枉是啥滋味了,原来被冤枉坐牢竟是如此不堪,心里憋屈。“
大富没有接常昆的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听着。
常昆没再提起让大富回去通知父亲的事情,或许他自己都觉的没有通知父亲的必要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竟讲起了小时候的事,然后聊了很多,再然后竟然聊到天快亮了,大富才想起回家。
期间,牢头老马担心他们会饿还端来了饭菜。
几个人聊得开怀,却忽视了家里人。
枯木村里,田大妈已经让田老爹到村子后山去找过了,还是没有大富的身影,急坏了。
一家人一夜没合眼,生怕大富有个好歹。
田大妈急的坐在院子里难过起来,“大富啊,你这是怎么了?到哪里去了?”
巧的很,村子里有村民听说村子小河边有人淹死了,是个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听说头都烂了,已经认不出是谁了。
田大妈一听吓的魂都差点没了,站都站不稳。
她擦擦眼泪,瞒着凌云,将小福星拜托给她照顾。
最后,还是田老爹套着马车拉着田大妈去认尸的。
一路上田大妈的眼泪就没断过。
到了河边,尸体旁已经围满了乡民。
田大妈战战兢兢地往那边走去,她实在不敢过去认,她不敢相信那是大富。
鼓起勇气,田大妈还是纠结地走到尸体旁。
果然那男孩的头已经溃烂的几近白骨,泥地周围还有挣扎过的痕迹。
想必是人倒着掉进泥水里,头插进泥里挣扎无果后便闷死了,时间长了头溃烂的已认不出。
衣服挺像大富。
田大妈心如刀剜之下依然不想相信,果断又看向脚趾,惊讶间又多了一丝惊喜,“还好,不是大富。”
乡民惊讶,“你咋认出他不是你儿子?”
田大妈立刻收回那一丝庆幸,严肃道,“我儿子的脚丫子我认识,他不是我儿子。”
“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
田老爹看着那凄惨的尸体感叹道。
此刻,已经有官府的衙役和仵作过来验尸检查场地,顺势将尸体也拉了回去。
田老爹也赶着马车往回走。
路上田大妈老半天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片刻才向前面赶车的田老爹有气无力道,
“他爹,有时候六指也还是有好处的,你说是吧?”
田老爹比较镇定,立刻回复田大妈,“照今天的事情来看,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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