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极度紧张的情绪下,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疲惫。
第一反应就是这伙霸占王家村的人不会是流匪吧?!
念头才刚冒出心头,他们就注意到后方的一间屋子里有三个孩子自门后探出了半边头。
一个小脑袋叠着另一个脑袋,三张小脸看着怯生生的。
李班头登时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还好。
有孩子,那就应该不是流匪了。
那尖嘴猴腮的青年转头对着后头某个孩子说:“狗蛋,你去跟阿四叔说,有外人来了。”
“好嘞!”后方那个把脑袋叠在最上方的“鼻涕虫”立刻就应了,撒腿从屋里跑出来,朝村后方向跑去。
李班头好声好气地对那尖嘴青年说:“小兄弟,我们是过路的,只想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
可那尖嘴青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戒,依然是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这一行人,没好气地哼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流匪假扮……”
“昭昭!”
后方的那间屋子里响起一个少女惊恐的尖叫,打断了青年的未尽之言。
“昭昭,你怎么了?是噎住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个五六岁的男童像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出去,嘴里嚷着:“阿四叔!”
“阿四叔,昭昭被松子糖噎住了。”
男童也朝之前那个鼻涕虫奔跑的方向冲去,喊得是声嘶力竭。
守在村口的那名尖嘴青年脸色变了变。
噎食可大可小,昭昭可是阿四叔和婶子的心头肉!
他下意识地往那间屋子望了望,很想进去看看,却听一个陌生的女音自村外的人群中响起:
“承影。”
几乎下一刻,一头黑鹰自上空呼啸而来,凶猛地朝守在村口的两个青年俯冲而来。
当雄鹰乌黑的双翅张开时,那庞大的黑影似小山般往下方压来,还有那如铁钩的利爪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那两个青年吓得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木棒胡乱挥动着,试图吓退黑鹰。
对于楚蓁而言,这点空隙就够了。
她像一阵风似的从两个青年的中间穿过,目标明确地朝尖叫传来的那间屋子冲了过去。
昏暗的屋子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靠东墙的八仙桌边,站着一个三四岁梳着一对鬏鬏头的女娃娃,她的呼吸很是急促,面色迅速地转为青紫,口唇发绀。
“昭昭!昭昭!”
女娃娃的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圆脸少女紧张地盯着她,显然是吓坏了,连连用手拍着女童的背,慌得六神无主。
“……”女娃娃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两只小手痛苦地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仿佛那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小嘴微微翕动。
“呜呜呜……”另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手足无措地抽泣着,“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昭昭吃糖的。”
“呜呜……从前村里的小六子就是被野果子噎死的,呜呜呜……”
楚蓁上下打量着那女娃娃,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被食物噎住,导致了气道阻塞。
这孩子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呼吸、不能咳嗽,还自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且呈现出缺氧的症状,情况相当危急。
“把她给我,我能救她。”楚蓁说着,一把拦腰抄起了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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