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看着陆摘星下车,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总结得似乎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正想着,就见陆摘星出现在了站台上,隔着玻璃向他们摆手,一脸得意地笑,手里却是拿着一个皮夹子。李纯阳看着皮夹子特别眼熟,一摸自已的兜里,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陆摘星手里的皮夹子正是自已的钱包。

李纯阳忽地站起身来,却已来不及,火车慢慢的行驶起来,就见陆摘星笑着喊道:“小兄弟,到松江来找我,这钱包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李纯阳看着陆摘星的一脸得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不得不佩服陆摘星这一妙手空空的神技,只不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把自己的钱包给顺了去。好在他没什么恶意,及时的告诉了自己,还承诺他去松江找陆摘星,就可以还给他钱包。

李纯阳看着站台上的陆摘星,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陆摘星和刚才那两个小偷是一起的,他出面给那两个人解了围。李纯阳一拍大腿,骂了一句,“该死!为什么当时没有看出来。”

张平君问道:“什么事没看出来啊?哎,我说你现在可挺厉害啊,一拳就把那小子打趴下了。我看那小子得有一米八十多,没想到这么不禁打,就一拳就受不了了。嘻嘻!”

李纯阳对自己出手的力度也感到奇怪,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我的力气似乎大了不少,上次咱们跟化肥厂子弟校的人打架,我都没想到能把他们打住院。刚才那个陆摘星应该跟小偷是一伙的,我怎么才想到。”

对面的男子说道:“小伙子,这件事能这样解决很不错了,他们上车都是团伙做案,很多人的。而且跟车上的乘警都是有勾结的,这些人很不好惹的。你把他们打伤,他们没有找你麻烦,这就挺幸运了。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得好好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钱包就被刚才那个小偷偷去了。”男子见李纯阳出手相助自己,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亲近感,出言感谢。

李纯阳冲着男人笑了笑,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叫李纯阳。”指着张平君又道:“他叫张平君,”李纯阳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极其的眼熟,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隐隐的觉得这个人不能轻慢,所以说话间比较谦和。

对面的男人笑着向李纯阳伸出了手,说道:“幸会幸会,我叫王喜文。”李纯阳听到王喜文三个字,脑袋突然如被炸开一样,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看着这个人是如此的眼熟。王喜文是许多年后松江市的市委书记,后调到省里任副省长,在李纯阳穿越回1992年前,王喜文已官至省委组织部部长,是青江省的实权人物之一。

李纯阳暗想:“这个世界也太他妈的小了,居然在这里碰上了以后的市委书记。而且还帮他打跑了一个小偷,当真是天助我也。在前生里我是个走霉运的小职员,在重生的日子里看来是时来运转了,这条大鱼可不能放过,一定要牢牢的抱住了。”带着这个心思,李纯阳与王喜文聊了起来。

李纯阳在机关工作了大半辈子,虽然仅仅是个科级干部,却也是经历了宦海沉浮,在官场磨练了几十年,察颜观色、阿谀奉承这一套,原本就是他每天的日常功课。这个时候稍加运用,就与王喜文聊得非常投机,几个小时下来,二人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已,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纯阳知道王喜文是从中央部委空降到青江省松江市任的副市长。那一年中央下派一批干部充实到省市干部队伍挂职锻炼。王喜文从劳动部派到了松江市,从此在松江市扎根,从副市长干起,市长、市委书记,一直升到省委组织部任部长,成为了掌管全省官帽子的实权派人物。

火车行驶了十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北京。李纯阳一路上有意巴结王喜文,说话处处奉迎,哥长哥短的叫着,到了下车的时候,王喜文已经非常喜欢这个小伙子,非要请两人吃饭。

李纯阳看了看时间,离他们要坐的去深圳的开车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就说道:“行,王哥,恭敬不如从命。本来应该我请你,但你也看到了,我的钱包被车上的那伙小偷偷走了。”

王喜文笑道:“哎,到了北京我就是地主了,这地主之谊还是要尽一尽的,何况你们二个还是学生。对了,你们钱被偷走了,怎么买票去深圳啊?”

李纯阳见王喜文问起,说道:“我们的票买的是直达的,一会儿到车站换一下票上车就可以了。”

王喜文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元钱,说道:“因为我的事,你们的钱被偷走,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这点钱你们收着,路上吃个饭,买点水用。”

李纯阳本不想要他的钱,但转念一想,自已已是身无分文,而张平君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不再推辞,伸手接过了钱,说道:“行,王哥,这钱我收下,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一回到家里,马上就给你邮来。”

王喜文见李纯阳办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扭捏做态,深感这个小伙子不一般,心里又高看了他一眼。

三个人在北京火车站找了一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啤酒,喝了起来。李纯阳因为工作的原因,几乎每天都有酒局,还是有些酒量的,穿越到1992年仍是酒量如牛。几瓶酒转眼就喝没了。

酒一下肚,李纯阳借着酒意对王喜文说道:“王哥,我这个人多少研究过面相,看你的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个面相主贵,你这是大贵之像啊?”王喜文的酒量虽不如李纯阳,也已喝了四五杯啤酒,听李纯阳这样说,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想不到老弟如此年轻,还研究过面相学,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是大贵之相了。”

李纯阳假意的端详了王喜文一会儿,严肃地说道:“王哥,看你面相,最多十年以后,你的工作会有一次变动,这次变动就是你向上的通道。从那你后,你就会一路坦途,前程无法限量,而且你最好是向东北的方向发展。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是一条潜龙。而东北方属水,潜龙入水,岂非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王喜文本是体制中人,虽然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唯物不唯心,不太相信命相一说,但这种预示前途的话听起来,还是很受用的。“借你吉言啊!老弟,你说过的话,我一定记得。”

李纯阳端起酒杯,跟王喜文碰了一下,说道:“王哥,时候也不早了,喝了这杯,我俩也要走了,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一口干了杯里酒,互相留下了通讯方式,和王喜文握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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