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等杨子叶出去了,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见左臂上有一大块纱布包着的地方。他记得当时杨勇一刀刺向段海楼,但被他用左臂挡住了,自己也因此受了伤。但现在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痛疼,他有些奇怪,掀起了绑在手臂上的纱布。李纯阳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自已左臂被杨勇刺伤的地方,肌肤光滑,居然没有一丝的伤痕,要不是缝合伤口的线仍在肉里,他都不敢相信自已受过伤。

李纯阳有些发懵,他记得清清楚楚,杨勇一刀扎在了他的左臂上,那种钻心的痛疼现在仍记忆犹新,怎么伤口却是没有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见伤口已愈合,就起身下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段海楼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县公安局办公大楼。前一个晚上,他和李纯阳合力擒住了杨勇,并且是人赃并获。因为李纯阳受伤后流血过多昏了过去,他把杨勇拷在了树上,给李纯阳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弄到了车上。然后又回去把杨勇押回车上,开着车把李纯阳送到医院。因为伤口不在致命部位,只是流血太多,所以段海楼就把李纯阳一个人扔在了医院,托一个相熟的医生照看,自己把杨勇押回局里。

回到局里后,他马上向局领导反映了情况,因为是人赃并获,之前刑警队抓的嫌疑人一下变成了错案,局领导相当重视,立即组织人员突击审问杨勇,杨勇开始还想抵赖,死不承认人是自己杀的。

因为南安县偏远落后,对于刀上的指纹和衣服上的血渍无法提纯辨认,局领导连夜派人带着证物赶往省公安厅,请求省厅的技侦专家帮助鉴定。

杨勇听说要到省厅去鉴定血渍和那把刀,精神开始崩溃,终于开口承认了杀人的事实。因为杨勇是段海楼抓住的,局领导破例让他参与了此案的审理过程,所以他几乎一夜没有睡,一直和同事审问杨勇。

因为把李纯阳一个人扔到了医院,段海楼有些过意不去,一大早就从公安局出来,想去看看他。虽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他的内心仍是很兴奋,倒不是因为他抓住了杨勇立了一个大功,而是他挽救了一个无辜的人。想想因为自己的努力,正义得到了伸张,错案得到了纠正,他忽然就有了一种成就感,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金钱、财富等物能买来的。

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到了李纯阳的病房,段海楼一下愣在那里,病床上已是空无一人,李纯阳不知跑哪里去了。他叫来了昨天值班的护士杨子叶,杨子叶却埋怨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昨天我给他打完针,第二次查房的时候,他就不见了,针也拔下来了。你赶快找找他,他的伤口还没好呢?如果感染就麻烦了。”

段海楼见杨子叶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再跟他啰嗦,离开了医院,直接赶到了学校。学校正是上学的时候,段海楼在断定李纯阳肯定要来上学,就等在学校的门口。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李纯阳和张平君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段海楼迎了上去,李纯阳一见段海楼就笑了,问道:“怎么样段警官,杨勇是不是杀人凶手啊?”

段海楼看着学校门口的人流,拉着李纯阳向旁边走了几十步,也笑道:“杨勇招了,人果然是他杀的。我说你小子行啊!居然能断定不是她丈夫所为,挺有先见之明啊!”

李纯阳暗暗感到好笑,心想:“哪里是我有什么先见之明,只不过我了解事情的经过罢了。”嘴里却说道:“哪里,我就是碰巧说对了。”

段海楼看了看他的胳膊说道:“你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胳膊的伤口好了吗?昨天你可是流了不少的血。我急着押杨勇回去,所以把你一个人扔医院了。回到局里又突击审他,几乎干了一夜。今天一早就去医院看你,结果你还跑了。我猜你得来上学,就到这来堵你来了。”

李纯阳脱下外衣,露出了胳膊,活动了几下,笑着说道:“你看,已经没事了。”段海楼看着他昨天受伤的胳膊,今天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昨天你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今天就好了呢?”

李纯阳说道:“大概是我自愈功能比较强大吧!”段海楼摇着头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李纯阳急于知道杨勇案的情况,问道:“段警官,杨勇为什么要杀那个女的啊?”

段海楼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你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就简单地说吧,死者是县农行的副主任,杨勇是林场的会计,他们之间有业务的往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发展成了情人关系。我在调查走访死者的同事和朋友时发现了这件事。据杨勇交待,他们的关系保持了二年多。后来死者的丈夫也听到了风言风语,跟死者吵过几次架,又闹着离婚,死者不想因为情人失去家庭。就想跟杨勇断了来往,可杨勇偏偏非常喜欢这个副行长,苦苦哀求她好多次,她都不同意。后来他就起了杀心,把她杀死在家里。”

李纯阳唏嘘不已,半晌才说道:“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没必要杀人吧。”

段海楼一拍李纯阳肩膀说道:“这件案子算是破了,多亏了你,要不然死者的丈夫太冤了。行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赶紧去上学吧。等你高考结束后,我好好感谢感谢你。现在我也要回家好好补上一觉,昨天干了一夜,又困又累。”

李纯阳说道:“段警官,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真没什么事的。”段海楼笑着说道:“你别一口一个段警官的叫着,听着我都不舒服。我也不比你大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段哥。咱们怎么也算共过患难了,你还救过我的命,要在过去,咱们得撮土为香拜上八拜。”

李纯阳见段海楼这样说,心里非常高兴,毕竟他是二十年后的松江市公安局局长,全市人民都想巴结的对象,今天主动向自已示好,这可是个不错的开始,张口叫了一声段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