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三对于李纯阳独到的眼光很是佩服,对这个生意也是充满了信心,但说到与化肥厂的厂长打交道,肥三还是禁不住的有几分得意,“刚一开始我找洪厂长的时候,他连正眼都不瞅我一眼,更别提承包的事了。后来,我按你的想法,找了几个小混混,专门欺负他的儿子。没几天,这小子就不敢去上学了。洪厂长把老史叫到办公室一通骂,你们是没看到老史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嘻嘻……”
陆摘星也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接着说道:“后来,肥三到洪厂长的办公室,把这事揽到了自已身上,那几个高三学生马上就给洪同学赔礼道歉,这事就解决了。”
肥三笑着道:“我当时一拍胸脯就说,洪厂长的儿子,那就是我亲弟,洪厂长就是我亲爹啊!在化肥厂居然还有人敢欺负我弟弟,还反天了呢!我帮洪厂长把这件事摆平,不到一周时间,洪厂长就把承包合同送上门来。”
几个人听肥三这样说,都是大笑起来。
张平君说道:“阳子,咱们的沙场办了两个手续,也都已经建好,生产出的沙子质量也不错,只是现在这沙场太多了,挨着咱们沙场的那条河道就有五家沙场。而南安县这几年也没什么大型的建筑项目,所以沙子的用量不大,加之竞争激烈,所以销路一直不好。”
李纯阳看着张平君说道:“资源就是钱,你只要把住这两个沙场的手续,早晚都会变成钱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价格降下来,跟那五家沙场打价格战,我给你补贴,挤垮他们。”
张平君从未经过商,瞪着眼问道:“怎么个价格战呢?”
李纯阳问道:“你现在的沙子多少钱一米?”
张平君说道:“我们连挖带筛每米是八元多一点的成本。卖十五元。”
李纯阳眼睛也不眨一下说道:“你现在就八元钱一米向外卖。不要考虑挣钱的事,我从肥三的黑灰和摘星的啤酒里给你提补助。”
张平君有些错锷,有点不太相信李纯阳刚才说的话,再次问道:“阳子,你说什么?我们八元钱就卖,那赔本赚吆喝吗?这生意我可不做。”
李纯阳笑了笑说道:“你别总盯着眼巴前那点蝇头小利,把眼光放长远点。听我的,肯定没错的。”
张平君仍有些不甘,讷讷地说道:“他们的生意都那么挣钱,为什么让我的沙场低价卖沙子。再说了,这割肉价我得卖到什么时候啊?”
李纯阳说道:“卖到其它五家沙场赔不起为止,然后你就收购他们的沙场。就因为你这生意赔本,我才让他俩给你补贴的吗?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张平君还是不放心,说道:“那你让他俩写个协议吧?”他对陆摘星倒是没什么,对肥三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李纯阳脸上的笑容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目光冰冷。肥三和陆摘星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李纯阳身上散发出来。张平君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李纯阳严肃的目光,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陆摘星见场面有点尴尬,就转移了话题,说道:“阳子,紫衫几乎天天跟若心和小程她俩哭。跟她俩说几次想见你,却都被你拒绝了。要不,你见见她吧,也听听她的解释。毕竟当时的处境,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想到袁紫衫,李纯阳的心就如刀割了一般的疼。在监狱的一年多里,他无时无刻不是在与自已的内心做斗争,想忘记袁紫衫,可那段美好的记忆,却如同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样,丝毫无法忘掉哪怕是一丁儿点。陆摘星和张平君每次一提到袁紫衫,他都会马上变色,他无法接受她的背叛,却也无法忘记她,就这样的活在一种绝望的痛苦里。
“我没有必要再见她了。”李纯阳眼里的痛苦,就是最愚钝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陆摘星见他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的歇斯底里,试探着说道:“前几天若心跟我说,紫衫的妈妈逼她跟冯晓峰交往呢?听说紫衫跟他妈妈正闹着呢?怕是她也顶着很大的压力的。你还是见见她吧?她也真心的爱着你。”
陆摘星见李纯阳陷入了沉思中,趁机说道:“阳子,你听我一句话吧,三年会发生很多事情的,别错过了她,让你后悔一辈子。”
陆摘星最后一句话,彻底的打动了李纯阳,李纯阳艰难地点了点头。
从监狱看完李纯阳回来后,陆摘星、张平君和肥三在一起研究了好几次如何应对黄瘸子。陆摘星极力主张等待李纯阳想出办法再行动,而肥三和张平君却是难得的统一战线,坚决要与黄瘸子干到底,这二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有架打,有酒喝那是比什么都兴奋的。按肥三的想法,应该马上就撒开大网,找到黄瘸子,组织兄弟给他来个狠狠的打击。
张平君更是摩拳擦掌地一个劲地应和着肥三。陆摘星感觉不妥,却又无法说服二人,就说道:“我看这种事阳子肯定不会支持的,你们两个可要想好了。”
张平君见陆摘星一直犹犹豫豫的不支持二人,眼珠一转,说道:“老陆,如果你不敢跟他硬来,我们不强求你,我和肥三的人足够对付黄瘸子了。你放心,他砸你酒,破坏你生意的这个仇,我们一定替你报。”
他知道陆摘星一直对黄瘸子砸店的事耿耿于怀,他不想跟黄瘸子正面发生冲突只是碍于李纯阳的想法。果然,张平君一提到黄瘸子砸店的事,陆摘星就怒火中烧,脸上青筋暴起,“黄瘸子这小子真是个祸害。”
张平君是想激起陆摘星的同仇敌忾之气,见自己的小算盘得逞,内心很是高兴。
肥三看了一眼自己的骨折胳膊,恨恨地说道:“操他妈的,这次我要不弄死黄瘸子,我就不是肥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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