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女人,正是老王大哥的媳妇,也就是我奶奶。
老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嫂子,咱平日里也没仇没怨的,您来吓唬我干啥啊?”
“没仇没怨?你今晚才散了我的钱财,踢了我的贡品,这就是你说的没仇没怨?”
跪着的老陈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女人的眼睛。“我…我我…”
“老弟今晚喝点马尿分不清大小王,得罪了嫂子,我给您磕头赔罪,您大人大量,别折腾我了!”
“嘿嘿嘿~往日我在的时候,对你也不薄,你来家里啥时候缺你的口(指吃喝)了?”
老陈的头死死贴地,不敢抬起来。
“如今我死了,你竟这般作贱我,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
听到要带自己走,老陈哪还能坐以待毙,一股脑地想拔腿就跑,可这腿就是直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奶奶抓向他的脖领。
惨白的手越来越近,老陈吓的闭上眼睛,眼皮抽搐不停。
“啊!”一声惊呼,老陈从梦里醒来。‘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这他妈梦做的。”
口干舌燥的老陈想起身喝口水,身体却动弹不得,连眼皮也睁不开。
“鬼压床!”老陈在心里直骂娘,这一晚上也太折腾了。努力挣扎半天,依旧睁不开眼,他心里一横,用力咬了下舌头。“嘶~”
随着这下剧痛,终于是睁开眼睛。可这眼睛还不如不睁,仰面躺着的老陈只看到棚顶一道模糊的黑影飘飘荡荡,晚上喝的那点酒,此刻也变成冷汗点滴不剩。
老陈瞪大眼睛,想去摸枕头边上的手电,奈何依旧动弹不得。
棚顶的黑影慢慢翻转过来,看清熟悉的黑袄和面容,老陈吓得惊呼:“嫂…嫂!
话没说完,黑影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双腿飘在屋顶,上半身瞬间压下来,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劲道之大,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老陈竟然掰不开。
本想用腿踹开眼前的煞星,可双腿竟像被拴在炕上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疯狂地扭动着。
“还我钱来!你坏了我的事,还骂我侮辱我,我要你的命!”
“唔…唔。”老陈听到这话,抖得更甚,胸口也发出低吼。
“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看着狰狞的脸,老陈没把持住,一泡热水灌满裤裆。先前说过,老陈五十来岁还娶媳妇,不仅如此,也从未有过人事。正是因为这泡尿,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恢复行动的老陈,顾不上换衣服,拿起手电就往屋外跑。屋门被他锁住,老陈吓得哪还记得,撞在门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开啊!开啊!”颤抖的手费了好大劲才拉开门栓,门都没关就跑上了街,向着砖厂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耳边的风呜呜作响,也来不及害怕。
砖窑里的炉火烧的彤红,爷爷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老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爷爷看到老陈也很惊讶。
“陈老弟,这么晚你上来干啥来了?”
老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王…王哥,你家嫂子太欺负人了,这一宿把我折腾的,命都快没了。”
看着老陈湿了的裤裆,爷爷若有所思。但是奶奶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些年谁不夸一句她心善,谁家有大事小情都乐意帮一把,更从来没有和街坊红过脸。
“你嫂子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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