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塞了出去，她便转身推门，漪夏忍不住在她身后提点道：“去了沁贵坊，切莫提自己真名！”
顾栩念出得门外正回身关门，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满是盈盈笑意：“多谢！”
***
总算不是一无所获，顾栩念特意在街上绕了个圈，繁华地段走了个七七八八都没看见沁贵坊的招牌。
开门做生意，总得寻个好地角，她一时间没想明白沁贵坊是走的什么路数。
快走到谦王府门口时她还在思索，脚步不自觉就顿住了。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顾栩念一惊，猛然回头。原本还没出声，看清是谁之后反倒惊呼一声。
“这就是念儿所说的，‘在家等我’？”楚肃略微低头与她对视。
顾栩念虽不惧他，但毕竟是自己食言在先还被人抓了个正着，故而有些心虚，试图避重就轻：“突然来了兴致，就去逛逛，耽误了些时间。”
姑且也是实话，她的确是临时才改道去撷春苑的。
“这装束也是临时起意才换的？”
“那倒不是，出门前换好的。”
“是去什么样的地方，事先就想好了要换男装？”
“这不是为了行事方便……”顾栩念答了一半，突然住了口，反问道，“则钧想说什么，怎么像是在绕我？”
楚肃答非所问：“我从禁烟司回来，找了你很久。”
顾栩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这又是不知如何表达担心了。
回了家没看到她的人，所以亲自在外面等着。
“真的是临时起意，不然我会和你说的！”顾栩念真诚道，“真的真的！”
楚肃若想知道她的行踪，随便一查便可得知，但他没有那样做。
对于这份心意，顾栩念多少有些感动，大度地原谅了楚肃方才刨根问底的举动。
“我去了撷春苑。”顾栩念踮起脚，主动在楚肃耳边交代。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刚才想要蒙混过去，也是不想楚肃为她担心。
她去青楼总不会是寻欢作乐，人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想了想还是告诉楚肃才能让他放心。
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隔阂。
楚肃没想到顾栩念会一个人跑去青楼，于是没反应过来撷春苑什么地方，只觉得如果是个寻常店铺，这名字起得实在艳俗。
这个念头才一起，便有一缕浓烈的脂粉气飘入鼻尖——顾栩念从不用香料，衣物也极少熏香。她身上本就自带清雅淡泊的香气，凑近了方能闻到一些，每每都可令他心旷神怡。
这气息定是她从别处沾来的！
他狐疑地又细嗅了两下，顾栩念便也低头跟着他一起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随口评价道：“乍一闻是甜丝丝的蜜味，其中却又混着花香，稍显稚腻又不失风情。”
“应该是韶春。”香料岂止千百种搭配，能从中挑选出适合自己的也是一门学问。顾栩念仔细回想那几位姑娘的气质，肯定地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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