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塔是第一次直面雄虫的精神力,更何况还是一只S级雄虫。

即使竭尽全力抵抗还是无法克制分毫,身体一软,没入水中。

闫凯重获自由捂着喉咙咳得撕心裂肺,整张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

疯子!

变态!

神经病!

妈的!

手脚并用的爬上水池,发泄似的用力捶了几下地砖,稍微缓和之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逃似的夺门而出。

这地方多待一秒都得死!

闫凯没有备用衣服也不想穿疯子的衣服,脱下衬衫挤了挤多余的水又重新套上,然后抓过大衣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

猛烈的北风卷着冰碴迎面袭来,噼里啪啦刮得脸生疼不说,硬是将人推后了几十厘米。

闫凯抬手挡在眼前,不得不顶风去抓被吹得东倒西歪的门,拼上吃奶劲才关上,就那么几秒功夫,身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草!

这要在外面,三秒就是一根人形冰棍!

闫凯又三两下扒掉外套,抖落胸口的冰雪,烦得直揪头发,回头朝浴池间悄悄望了一眼。

他现在进去认个错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讲道理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追出来再给他扎一百个血窟窿,然后叫嚣着‘你不过是一个虫侍就居然敢跑’吧啦吧啦之类的厥词?

闫凯搓了搓冻僵的手臂,在门口的矮凳坐下,觉得还心情胡思乱想的自己也挺疯……

坐了一会,实在冻得受不了又重新站起来。

摸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踱了几圈,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不然真的可能会被扎成筛子。

在原地嗝屁和再挨一刀之间,闫凯毅然决然的选择再挨一刀。

做了几个深呼吸,蹑手蹑脚,一路小心翼翼的游到门边,侧身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没声音。

暗戳戳伸出一根手指顶开一条缝,试探性的叫:“首领?”

“雅尔塔?”

“老大?”

“还活着吗?”

“喂?喂喂喂!疯子?”

闫凯凑过去一只眼睛往里面望了望,空无一人。

艹!

那么大一只虫呢!

他推开门,宽敞的浴池里面只剩下一把模糊不清的白色头发在水面上飘飘荡荡。

Diao!

不会死了吧?

踢掉鞋子一头扎进水里,扒拉住雌虫,大力拍了拍他的脸,大喊:“雅尔塔!雅尔塔!喂!!醒醒!”

雌虫双目紧闭,一只手紧紧抓着另外一只手臂,抠得血肉模糊,苍白的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红,上面还有大片大片的金色纹理不停流转。

什么情况?

“你没事吧?”

这要是死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醒醒!雅尔塔!”

闫凯站起来,幸好池水不深,刚过腰,但是抱起一个两米左右的大男人也不是轻松的事,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池边仔细放平,摸了摸颈动脉,正常,准备测鼻息被醒过来的雌虫一把抓住手腕。

雅尔塔睁开眼睛,眼白部分已经完全充血,一条条红线蜿蜒曲折,看起来异常吓人。

表情阴鸷,沙哑质问:“你想做什么!”

闫凯心中大骂,他要是死在这屋里,外头那些守卫兵一样把他扎成筛子!

“救你啊!你差点淹死了知道不!”

“走开!”

雅尔塔想要站起来,结果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重重扑倒在地。

凌乱的白发湿漉漉的黏在身上,他咬着牙后槽紧紧掐住手臂,视线逐渐涣散,缩拢四肢呈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他已经完成二次发育,发热期如约而至。虽然不是受宠的虫崽,但毕竟生在王族,宫内也有不少雄虫愿意收他做雌君,只是雅尔塔不想就这样屈服,这熬就是两年。

正常发热期是三天左右,但由于频繁使用抑制剂,效果已经半减,雅尔塔通常要熬5-7天才能把这股恼人的躁动完全压下。

今天正好是使用抑制剂的第六天,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所以完全没想过仅仅只是雄虫无意识放出的一点点精神力便让他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雅尔塔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小看了S级雄虫的吸引力,不管多强大的雌虫在天性面前根本都不值一提。

闫凯不知道雌虫是什么毛病,好像发了颠,浑身抖得像筛糠,站起来准备出去叫虫帮忙,省得到时候什么脏水都泼他身上。

雅尔塔听到动静,猛得睁开眼睛,哪怕已经竭力控制,仍能听出变形的声调带着颤意:“你要去哪儿!”

“我帮你叫人。”

雅尔塔扭过头,眼神阴沉的可怕:“不需要!”

“你看起来很痛苦。”

雌虫额头抵地,满脸嘲讽:“难道这不就是你想看到了的吗?”

闫凯无语:“跟我有什么关系?”

雅尔塔仰面朝天,发疯似的笑起来:“是!!跟你没关系!这是雌虫的悲哀!是雌虫!哈哈哈哈!”

闫凯压根不想理会他犯病,可看着雌虫脸上越来越复杂的金色纹路,心里直犯嘀咕。

他现在跑不出去,小命就还捏在这玩意手里。

咂了一下舌尖,往后退了几步,凑到雌虫不远处,斟酌开口:“喂,你这情况看着真的不太好。”

雅尔塔侧头,眼神冷冽,吐出一个字:“滚。”

闫凯磨了下牙后槽。

妈的!

谁想管啊!

问题是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这玩意儿要是死了,他哪里还有活命的余地?

“你要是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呢?”

“所以赶紧有病治病!”

闫凯说着就要去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精神力释放机。

雅尔塔见他又凑过来,手掌瞬间虫化,一把将他掀翻出去,忍无可忍的低声嘶吼:“滚开!”

闫凯摔了个狗吃屎,骂骂咧咧的直起身:“卧槽!你别太过分!信不信老子……”

清醒过来立马噤声。

骂不得骂不得,他需要冷静。

不过雌虫哪里还顾得上,精神力霸道又蛮横,铺天盖地的将他团团围住,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要是在这样下去他会逐渐失去理智。

雅尔塔死死咬住嘴唇,他绝不允许自己像狗一样乞求雄虫怜悯,说着举起手在自己身上划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鲜血顿时淌了满地,撕裂的皮肤带着剧痛让他清醒不少。

闫凯看他自虐,眼睛瞪得老大:“卧槽,你到底想做什么!”

“滚开!”

“大哥!别倔了!你身上这些东西越来越深,搞不好是什么绝症!”

雅尔塔形容狼狈,下颌紧绷:“你装什么?”

闫凯哪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我装什么了?”

雅尔塔锋利的指甲又往皮肉嵌入几分,剧烈的疼痛感不断冲撞大脑,才堪堪维持一丝清醒:“眼下可不就是你的机会,发热期的雌虫对你可没什么威胁力。”

闫凯视线落在他锋利的虫爪上,这要是敢往前靠近一步都得被开膛破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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