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国君再次泪眼婆娑地从太后宫殿中走出来,带着自己的大黄门匆匆回到自己的殿中。
“成了!”
平平看着自家主子,微笑着点头。
韩不任抿嘴,指着前面假山,“去那坐,孤去与他们讲来!”
他们去了假山的石头山坐。
“这次怎么样?”
“丰登节祭祀过后就可离去!”
“祭司?你去我去?”
“我不去!我舅舅一定会当众羞辱与我!我毫无办法!”
“唉……”楚明新叹气,“他们怎么那么讨厌你?你不是你妈亲生的?”
韩不任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因为我母亲生我时极为痛苦,差点难产死掉,母亲以为我代表着灾祸,所以不喜欢我。我舅舅则是因为我父王去世前曾几次想撤我舅舅的职。父王直到去世,也没能将舅舅撤换。舅舅也认为我年纪大了,已经懂事,如果掌权,必定对他不利,所以处处打压我,想我对他惧怕。他其实比我母亲更想杀我,因为我只要掌握了权力他就危险了。但他比我母亲更不好对我下手。”
楚明新有点无语,看来无论什么时代世界都有脑神经不正常的妈,那个舅舅的行为倒还合理点。他有理由相信,他姐姐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写这个太后八成是参照他们妈写的。明明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生的,就因为性别不一样,就把一个当宝,一个当仇人,各种疯子行径层出不穷。简直就是个变态。
“那个什么节,什么流程?”
韩不任回忆了一下,就告诉楚明新,丰登节前两天要到王田中与大臣、百姓一同收秋粮,丰登节当天与大臣一同秋猎,秋猎后就开始祭祀,最后大摆宴席宴请群臣。
“平平会随行安排妥当的。”
“那姜子楚能不能跟着?”楚明新问。
“嗯……”韩不任沉思一下说:“如果作为伴读,是可以的,如果是书童,是不可以的。”
“这个……”楚明新迟疑一声,问:“我稍微有点没搞懂,太后怎么跟我说是伴读,跟姜子楚说他是我书童呢?就因为地位不同吗?什么目的呢?”
韩不任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如果不说清楚,以后说不定还会出问题。
“大客国灭,姜子楚是被陛下贬为奴隶的亡国太子,奴隶低贱,以未脱奴籍的奴隶作为国君伴读——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极为羞辱人的事情。而姜子楚那边,太后告诉他是做书童,这也是羞辱人的事情。大客紧邻无启南国,无启南国尚男风,书童,等于娈童。”
楚明新眉头跳了跳,“所以太后是单等着我们打起来呢是吧?”
他转而又问:“姜子楚的国家为什么被灭国?”
“嗯……”韩不任回忆着说:“起因是一场大洪水。大客地界多为地势平坦的平原,涷河、曲江穿行而过,支流众多,属实是一片膏腴之地。但祸福相依,大客虽然土地富饶,但并不富裕。因为涷河曲江每隔几年就会泛滥,听闻滔天洪水能淹没整座王城。那年大客爆发洪灾,没有向皇帝进贡,皇帝十分不满,言语威胁再不进贡就攻打大客,大客国君闻言气急败坏,就找皇帝理论去了。然后就是大客国灭,土地被邻国和皇帝瓜分。为了羞辱死掉的大客国君,便把他唯一的儿子贬为奴隶,大客盛产麦子,便要姜子楚整日磨麦子。”
楚明新睁开眼。
他起身带平平往住处走。
“能不能找到一张地图?”
“尚书房就有,待主子回到院子奴婢就去拿来。”
他们回到居住的院子,平平将楚明新送到厅堂中,给楚明新倒了杯水就出去了。楚明新看着也在厅堂里的姜子楚,看着这人一边吃口馍馍,一边用杵臼磨面粉。这人一天磨的,也就只够他们一天吃的。看到这样的一幕,再想到韩不任的话,楚明新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只能说这姜子楚内心还挺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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