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连连点头，示意我先上楼去。
我看见他矮小的身子在西门庆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我能要求一个身子有残疾的人怎么样呢？但凡他有西门庆的钱财，有弟弟的身板，也不会卑微成这个样子。
上了楼，我打开窗户往外看。
王婆在门口探头探脑，乞丐在草窝里呼呼大睡。
天很冷，也不知道武二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一口热饭吃，有没有穿暖。
我知道即便他吃不好穿不好，也一定会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小娘子，小娘子！”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西门庆在楼下叫我。
我下去一看，武大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小娘子，我已经和武大商量好了，明天我就上闫家去提亲，让人把闫大嫂子娶了。你们……就不用给钱了。”
西门庆醉眼迷离地看着我，笑着说，“小娘子，这次我……没有喝醉，醉的是……武大。”
我不知道他是喝了酒才醉眼迷离，还是见了我才醉眼迷离。
“你想让谁娶闫家大嫂？”我明知故问。
“我家的管家……佘大财，他娶了闫大嫂，一定会让她……乖乖听话。”西门庆得意地说。
果然不出所料，我真替闫大嫂揪心，她的命运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安排了？安排给一个她讨厌的人？
“那闫家大嫂会同意吗？”我问。
“她能不能同意又咋的？你不用担心这事了，这事闫大嫂说了不算，佘大财说了也不算，我说了算。”
妈的，凭什么！我在心里骂道。
“那可不成，大官人，真的不劳你操心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小娘子为何不领情？你看看你，多好看的一朵花，在外面风吹雨打，哪能经得起？”
西门庆说着，斜眼看了一眼呼呼大醉的武大，然后朝我走过来。
他肆无忌惮，伸出手来要摸我的脸。
“大官人，上次你和王干娘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别人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呢，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小娘子今天怎的如此无情？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得罪小娘子了？”西门庆还嘻嘻哈哈，我猛地一下子拉开了门。
王婆在门外，一个趔趄摔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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