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节很快就要结束了,最后一天,男孩贪恋的在女孩的房间坐了很长时间,处处有她生活的痕迹,但处处却无她的踪影,男孩最后 决心去曾经女孩工作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的演出一定很有意思,驱车赶往,那个礼堂变了很多,进门处没有安排演奏的,之前一直都是阿柔穿着一身礼服,就坐在那里,就能吸引很多人驻足观望,但现在要看演奏会,就必须要去到大舞台,买了票,就可以进去找位置,舞台 上不仅有音乐演奏,也多了话剧,季梦买了最后面的位置,因为那样 可以更全面的看到舞台的表演,第一场就是话剧,剧名很有深意 —— 《还未说出的爱意》,讲述了两个从小缺失父母的两个年轻人的爱情 故事,男孩很爱女孩,可他不会说话,内心自卑,从未表达,女孩也 很爱他,但同样的,因为幼年遭受侵犯造成心理创伤,后天因为校园霸凌导致她听不见,也没有选择告诉他,他陪着她治愈心灵创伤,她伴他一起成长,那天,他要出去给她买她最喜欢吃的香酥鸭,其实是鼓足勇气,想要买花回来和她告白,女孩用香酥鸭的借口,支走他, 其实也在家里准备了烛光晚餐,鲜花铺在地上,她准备了很久很久, 而他也很久很久没有回来,她拿着花,不断观望那扇老的掉皮的铁门, 等到自己都睡着了,因为听不见,她错过了警察的电话,再看到男孩时,他已经躺在冰冷的床上,原来是因为男孩在半路遇上抢劫,即使他已经很配合的给了他们钱,但还是被他们夺取生命,倒在血泊之中, 他不会说话,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女孩发了一条消息:我爱你。从那以后,女孩再也没有回到属于他们的小屋,而是在一片雪地中, 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鲜血染红了那洁白的雪,女孩微笑着,很艰难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故事让人不禁落泪,也让人意难平,这份爱或许永远也说不出口,他或她或许也不知道对方爱着自己,但还好,他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将爱意说出口。
季梦看得心里难受,既同情他们也同情自己,分别都是难过的, 让人痛苦让人悲戚。接下来就是一首钢琴演奏,季梦看着大屏幕上跳跃的几个字,《雪中的你我》,曲子也是悲情,是一个女孩演奏的,上台时,她表达了此曲是自己的朋友所作,很遗憾她已经去了远方,所以她才继续弹奏,延续朋友的钢琴梦想,起初季梦以为,她的朋友是 过世了,还替她感到悲哀,可是曲子听到一半,他愈发觉得这是阿柔的作品,也只有阿柔才喜欢用八分音符和附点四分音符,故事讲的也像她和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她也很遗憾吗?演奏完,季梦也顾不得什么,就急冲冲上台,问道:“您好,这个曲子的主人,是谁,请您告诉我好吗?”,阿芳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再看看下面的观众,拉着 季梦,说道:“先生,要不我们去后台说吧”,季梦点点头,跟着她下了台。
阿芳太久没有见到季梦,所以对他有些遗忘,听到他对阿柔的曲 子那么感兴趣,也是有些防备的看着他,“先生,你为什么要问曲子的主人呢?”,季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激动,平静的说道:“曲子的作风和我一个朋友的很像,我那个朋友去了别的地方,很久没见了, 所以听到这么类似的曲子,才会那么激动”,阿芳沉思了一会,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 你 . . . . . . 是季梦吗?”,男孩点点头,表示正是在下,女孩嗤笑一下, “ 原来你就是阿柔口中的那个男朋友啊”,“ 你见过阿柔?”,“ 我是她的朋友,不过毕业之后就没见过她了,上次发消息,她说去外面了,可能就不回这里了”,季梦亮起的眼眸一点点暗下去,原来她真的走了,本来还抱着她可能在这里,只是想躲他而已的期待和希望, 现在发现,原来真的走了。他现在是被情绪左右了,但凡他仔细认真的回想, 日期对不上,或许他还能找到一点线索。和阿芳聊了许多, 也才知道原来她在学校两年,过得也还可以,“不过阿柔从来不参加聚会,好像是说家离学校太远了”,我说让她住校,但她就是不愿意,“太 远了?”,季梦不禁问道,季宅距离天城大学也不是很远吧,坐车也就二十分钟啊,况且王叔不是也在吗?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久久难以平复,要不去问问季姨吧,“是啊,我也不清楚,反正阿柔每一次来都奇奇怪怪的,把自己包的谁都认不出来”,季梦就更加疑惑了,阿柔的举动真的好奇怪,随后从阿芳手里拿到阿柔的联系方式,开着车在路上瞎晃,心中的猜疑还是让他将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发现电话根本就打不通,随后又将电话打给了季姨,“哦,小少爷,你不知道,顾小姐那时候不太好,受不得风,所以才把自己包得很严实,家远,是因为那个时候不是在修桥嘛,好多东西都运过去,堵在半路上,所以才绕的远路,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少爷,他最清楚不过了”,对于季姨的话,季梦当然是深信不疑,看来阿柔还是走了。
“阿梦,你小子走了没?”,坐在车里的季梦,接到了路言发来的消 息,指尖在键盘上飞快的摁着, “ 还没,我买的最晚的航班”,“ 那来陪我去天城郊外视察一下呗,我一个人好无聊”,季梦看着消息笑了笑,“视 察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呢?”,路言看到消息止不住的叹息啊,“我爸说让我自己去看看,说那里没有几家人,我一个人就够了”,季梦一看原来是路凛叔叔的意思啊,那确实不敢反抗, “ 你在哪?我过去吧”,“ 我家门口 , 你来接我吧”,得到消息后,季梦甩甩脑袋,告诉自己,阿柔已经离开了,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还好路途不算太远,一路上路言不 断地说着,这几年自己的心酸苦楚,季梦都只是简单地安慰一下,因为太了解这个好兄弟,抱怨归抱怨,可该做的,从来就没落下,哪一 件都是做到最好,来到郊外,用了四五十分钟,季梦心想,这要是没车,转公交地铁的,可能得需要一个多小时了吧,果然所言非虚,郊外也就两三户人家,前面两家都是很顺利进去看了一下,大搞就问了 收入这些,第三户人家距离前两家特别远,徒步走过来时,只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门口站了好几个黑衣保镖,“这里难不成是黑帮老大的住所?”,路言有些害怕的压低声音问道,季梦摇摇头,因为虽然怪,但这个房子红墙紫门,怎么看都不像是混社会的人住的,有可能是城里有钱人的另外住所罢了,刚走到门口,一排人上来,也不说话,就 将他们拦着,路言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人,咽了咽口水,把工作牌给季梦,说道: “ 咱两是兄弟吧”,季梦接着他的工作牌,疑惑地看着他, 但还是很诚实的说道:“是啊,怎么了?”,路言一副给他加油打气的样子,“上吧, 兄弟,用到你的时候到了”,季梦愣住,看着那一群人,再看了看身后的兄弟,壮着胆子,说道:“大哥们好,我们就是城里政府派来视察的,只是简单地问几个问题罢了,没有什么恶意,不信,你看我们的工作牌”,季梦将工作牌递过去,领头的男子看了两眼,才缓缓开口: “ 你问”,季梦有些为难,这一看就只是保镖啊,他们要视察,必须要屋里的主人出现才行啊,“大哥,我们想见一见家里面的人,这是我们的工作,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领头的男子,叫了一个小弟进去,再出来时,是一个大妈,慈祥和蔼的她冲着两个年轻人笑道:“年轻人啊,抱歉啊,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路言这时才壮起胆子,说道:“阿姨,我们就是城里派来问一下你家庭收入这些的”,何姨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啊,不过就不好意思了,我家里面儿媳妇怀着孕呢,就不好招呼你们,你们看我都还在做饭呢,要问什么, 我都说给你们听”,何姨说着,还展示了一下面前的围裙,路言觉得真不太好意思,于是很快问完,就让何姨回去了,临走时,季梦看着那 一栋红色房子的阳台上,摆着花瓶,插着的正是栀子花,上车时,不知从哪飘来的一阵琴音,好熟悉的曲子,好像他和阿柔之前参加比赛的时候那一曲,可那是曲子是自己创作的,知道的人很少,也就只展示过一次,那里面的人?季梦愈发想着,越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路言,你有听到琴声吗?”,路言正要发动车辆,冷不丁的听到他这么一句, 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 “ 没有吧,季梦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吗?刚才不就是有的吗?季梦推开车门,任凭路言在后面喊着, 都没有回头,他径直的朝刚才飘过来的琴音的位置走去,高高的围墙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他就站在那里,总觉得对面有个人,很熟悉, 殊不知,弹琴的正是他亲爱的姑娘,围墙对面是季运亲手给小女孩搭建的琴棚,顾柔在花园里逛着,看到那架刚买回来的钢琴,试着上去弹了几下,却发现自己对那首曲子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所以才停下手。
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了围墙上之下的积雪,就很想上去,捏一把, 也慢慢地从台阶上下来,来到了那里,两个人就那样隔着一堵墙,差 一点,他就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差一点她就能够见到思念已久的阿梦,天不遂人愿,路言的一声: “ 阿梦,走了”,男孩才晃过神来, 心想一定是太思念阿柔了吧,所以就幻听了,他刚走,女孩也听到了 那一声呼唤,抬着头,踮起脚尖,却什么都看不到,也以为自己幻听了 , 手中的雪很快化为一滩水,男人从里面出来,过来拉住她,“柔儿, 外面太冷了,回屋里去”,女孩抽出自己的手,面目表情的从男人面前过去,男人看着握着空气的手,冷笑一声,他知道刚才季梦来过,这里四周都是监控器,在他们来的时候,他就叫何姨做好准备,这才打消了季梦的疑虑。男人看着女孩日渐隆起的肚子,还有那落寞的背影, 自言自语道:“你们终究是没有缘分啊。 ”
季梦在路上一直心不在焉,路言在旁边关切的问了好几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没事,索性也不在询问了,晚上,路言亲自送季梦去的机场,“好兄弟,有时间多来玩玩”,季梦轻轻地点点头,两个人相拥一下,最后踏上会西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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