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在阳台晾衣服,突然几声由远到近的救护车声音。
不知出了什么事,救护车就在不远处邻居家门口停下了。
许母正在院子里修剪几盆绿植,听着救护车声音,出去看。
许苑晾完衣服,见母亲还没有回来,也跟着出去。
许妈妈已经走到了车边,只见几个人抬着担架上了车,躺在那里的孙老师脸色蜡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怎么了?”
急忙救助的医生没有闲余时间搭话,只快速道:“突然身体不舒服。”抬眸看了眼许母,问:“你是?”
“我是他邻居。”
“他有其它家属吗?”
“有一个儿子。”
医生:“你知道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吗?”
许妈妈知道孙老师有一个儿子,不久前还回来过一趟,带回来一个婴儿。可留下孩子之后就走了,这几天也没见他的踪影,小孩没日没夜的哭,也没见他回来看一眼。
“我不清楚。”
后面出来的护士也一脸着急,说:“里面还有一个婴儿,怎么办?”
医生已经坐上了车,就要拉车门。
病人情况危急,医生显然是耽误不了时间。催促:“快上车,”又对许妈妈说:“邻居,帮忙联系一下病人家属,让他来第二医院。”
许苑一直站在家门口,看着救护车离开了,才过去。
“孙老师怎么了?”
“不知道,看着情况不太好。你知道他儿子联系方式吗?得通知他赶紧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许苑说。
“小苑,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
和许苑冷清的性格不同,许妈妈是个为人很热心善良的人,看着邻居被救护车这样带走了,心里也放心不下。何况他们没回来之前,邻居帮他们看了将近五年的家,回来后孙他也没少帮助他们。
“那小云朵怎么办,我们都去医院了,放学也没人接她。”许苑道。
许妈妈也有些为难。两人正沉默着,屋子里面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声,医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锁上门,许苑推开门进去,卧室的婴儿床上躺着的小孩儿正蹬着腿啼哭。小孩哭的满脸通红,许苑走过去,摇着婴儿床哄他。
哄了一会儿,他还是哭。许苑伸手将婴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轻的哄。见旁边的桌子上还热着奶瓶,拿了奶来喂他。
许妈妈也进来了,“还是去医院看看,赶在小云朵放学之前回来。”
许苑点点头。
两人把小孩儿带上,去了医院。
在前台那里询问,人还在急症室,说正在观察。
急症室的门紧闭着,许苑和妈妈坐在外面等,过了半个小时年轻俊雅的医生拿着病历出来,他戴着眼镜,低头看着病历问:“病人家属。”
许苑怀里还抱着小孩,没在意看走出来的医生,直接问:“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伤口感染,近来天气又热,导致了轻微中暑·······”声音很温和。
也很熟悉,许苑抬头,视线和那个医生的对上,她有些错愕。
杨锐说着,将笔别进白大褂的口袋,视线在许苑略显错愕的脸上扫过,他倒是没多少惊讶,语气一如往常。交代:“摔伤原本就没有好好处理,不管不顾自然会发炎。破损伤口要及时处理,开的消炎药也要吃。还有,不要再做重力活。病人家属也要注意一下,多提醒着点儿。”
“我不是家属。”许苑有些尴尬道。
杨锐抬眸看了眼,“那他家属呢?”
“不清楚。”
杨锐唤住了从急症室出来的护士,交代:“想办法去联系家属,让来医院看看。”
护士应下来。
那边又有人叫“杨医生”,杨锐拿着病历走了,护士还呆呆的看着那抹高挺的背影。许苑问了句:“他是这里的医生?”
护士回头,看了许苑一眼。近来打听杨医生的人很多,医术好人长的帅,自然引人注目一些。可是见许苑怀里还抱着个婴儿,护士不由得想:孩子都有了,还惦记帅哥?
不过她倒是不吝夸赞:“是啊,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医学博士,人又帅,医术又好,心还善。刚才的挂号检查费用都是杨医生先垫付的。”
许苑“嗯”了句。
她之前就听星河的经理说过杨锐是个医生,却没想到他会是云市医院的医生。
那他怎么又会说祁行臻是他老板?并且他们看上去形影不离,关系很好的样子。
一个云市医院的医生,却在杨市待了那么久,看着也更像是一个生意人。
许苑觉得,祁行臻和杨锐,真是一个比一个怪。还有那个络腮胡陈钊·······那么大大咧咧、流里流气,还总是会胡来的性子,却有一个那样乖巧可爱的外甥。
_
医院通过孙老师联系家属,可孙老师给的那个电话,打了好几次也没有打通。
彻底没办法了。
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孙浩也没有去医院看望父亲。
周末下午,护士试着打了一次电话,居然接通了。电话里的男人像是没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只说自己在云市,住在四季酒店。
联系的护士连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再拨过去,又是无人接听。
许苑去医院,被护士叫住了。
许苑回头看,一个年轻的护士小跑着过来,就是那天满眼崇拜的介绍杨锐的那个。
小护士跑到许苑面前停下,“您能想办法联系一下病人家属吗?”
许苑一手还拎着汤,许妈妈特意吩咐送过来的。她看了眼面前的护士,实话实说:“没办法。”
那小婴儿现在还在她家,由许妈妈照顾着。要是有办法,许苑早联系孙浩了。
她语气太过冷淡,拒绝的很干脆。了解许苑的人会知道许苑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没办法。可是不了解她的人,就会觉得这过段冰冷的语气着实有些不讨人喜欢。
护士又打量了一眼,长了这样恬淡好看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有些不近人情。顿了会儿,说:“刚刚打了电话,病人家属说他在四季酒店,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你们不是邻居吗?方便找他来,杨医生虽然垫付了医药费,可是病人的病情家属也得了解。”
她看了许苑一眼,又说:“再说,医药费总不能让杨医生一直垫付着。”
许苑不理解护士给她说这么一堆有什么用。
孙老师恢复的不是很好,最近几天也是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从病房出来,许苑在医院门口站了大半天。
她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也极度的害怕麻烦找上自己,所以一向生活的简单又小心谨慎。并且一直觉得规避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少多管闲事。
许苑在医院门口站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打了车,去了四季酒店。
许苑去的并不凑巧,她到的时候前台有几个人正在办理入住。前台的工作人员忙的不可开交,许苑问她:“有没有一位叫孙浩的住户?”
来酒店指名道姓找人的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大都说“没有”或者“你好,不方便泄露住户隐私”这样的话搪塞过去。
可是现在忙,前台怕一句话一出又会刨根问底,只随便对许苑一句:“出去了,人还没回来呢。”
许愿确定,“那他就是住在这里,是吗?”
前台边登记入住信息,又随口道:“嗯,不过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四季酒店位于瑞昌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地段,这里除了酒店之外还有几家娱乐场所。很多在这里入住的人,除了真有正经事情要办的,基本就在附近的酒吧里醉生梦死去了。
还真不清楚住户什么时候会回来。
许苑转身出来。
既然不在酒店,那这么大的地方,别说找了,她连孙浩的一片衣角都捞不到。
她低着头往外走,也没注意前面的路。
而正进门的青年,黑色的短袖,短发干净利落、眉目隽秀。他一手插在兜里,看到从旋转门出来的人,停下步子不走了。
他身旁的一个年轻的男人,也有些疑惑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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