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记得,她小时候第一天去学校带着恐惧和胆怯,被老师牵着进了校门,还在回头看站在校门口微笑着和她挥手告别的母亲。

那时候虽然惧怕,却也不难过,放学后总能再见到妈妈,然后吃她做的各种美食,吃的肚子滚圆,再由父亲带着,走街串巷的胡闹。

后来,送母亲去休养院的时候,许苑很难过,可心里也是踏实的,就算不能天天见面,她也总是一有时间就去休养院找母亲。

这次不像是第一天去幼儿园时的挥手告别,也不是四年前她被迫无奈送母亲去休养院。

母亲永远地离开了。

来墓地的人不多,沈琦和小云朵,邻居孙老师也来了。

鞠躬,告别。

面色都是凝重,只有许苑,有些迟钝的看着眼前一捧一捧的菊花。

看着照片上温和美丽的女人。许苑后知后觉,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心里很空,找不到任何着落的茫然和空荡,像是骤然失去了身体的某个肢体。

带她来世上的人,又先一步离开了人世,留她一个人兀自存活。

墓地的另一侧站着两个人,他们隐匿在一层层的灌木和墓碑之后。

祁行臻紧抿着唇,视线定在那个一身黑裙,面色白皙纤柔的女人身上。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到那边结束,四五个人走远了,消失在墓地的入口处。祁行臻收回了视线,对身侧站着的戴着帽子口罩,包裹严实的男人开口:“这么快要查到了?”

男人扫视了黄昏中显得阴气重重的墓地,“怎么选这地方?怪阴森的。”

“是么?”祁行臻侧身看他,“说不定等你我死了,连这阴森的地儿都没有。”

“……”

男人愣了下,有些无话,半晌又认同的点头,有些无奈道:“也是。”

“你查到了什么?”祁行臻问。

方柘说:“警方那边应该刻意封锁过,没查到多少信息,只能确定刘誉斌是七二五行动的主要负责人。行动结束的那天,他就出了车祸……根据后来报道,说是刹车失灵引起的。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又不了了之了……”

这些不用去查,祁行臻都知道,他打断他:“关于他家属呢?”

方柘说:“这就更邪门儿了,我去档案室调的材料,上面写明了离异,但是夫妻亲子关系都没有注明,家属肯定是被特意保护起来了,普通手段查不到他们的信息。我又借着聊天,跟局里的老人打听,他们也似是而非,并不清楚。这种缉毒警察家属,基本都是重点保密的。

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刘誉斌家人在警方行动结束那天,受到了报复。”

“报复?”

怎么会是报复?

那天他接受的任务是去刘誉斌家里拿一份名单,并不会所谓的报复。

祁行臻有些疑惑,只是他将情绪掩藏的好,没泄露分毫。

方柘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一件事。当时有传言说刘誉斌家里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那几年国内的几个公司灰色产业勾结合作的情况。上头派了人下来,去找那份名单。”

祁行臻不置可否。

方柘没调查出来祁行臻就是那人,于是道:“不过我们派去的人好像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不知是能力不行,还是脑子有问题?办砸了事。”

祁行臻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方柘说:“现在也查不到刘誉斌家属的下落,别说下落了,活没活着都不知道。他家也被一次意外失火烧没了……”

“失火是意外?”祁行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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