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里的名气可不像个新人,更年轻的时候当了医生?想到何君来说这人上学都是跳过来的,倒也不奇怪。

只是为什么又不是医生了?这不是柯昔该好奇的事,但他对聂行云的经历都有些好奇。

“你当过医生?”柯昔边问,边说明自己不是道听途说,“我姨丈说的,他说一个医生给他的资源。”

“嗯。”聂行云一顿,没想到柯昔一开口先问的是这个,他以为会是问他这真的是你的房子吗?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说辞了。

这是没准备好的问题,所以他如实回答:“二十三岁开始当过两年。”

“那怎么现在在教书?”柯昔忍不住问。

他们跟聂尘尘一块儿坐在沙发上,小孩喜滋滋被喜欢的老师抱着看电视,他俩接着聊他俩的。

“我表情太吓人,主任说每次家属看到我从病房里出来就觉得结果不好,一言不合就先崩溃一场。”

“那是真不好?”

“没有。”聂行云看着有些无语,“但说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他们都觉得人没了。”

“……”

柯昔憋了憋,没忍住笑了。

他笑起来阳光,今天也穿得明艳,头发长也不觉得碍眼。聂行云瞧了瞧,很喜欢柯昔这副模样。

许是感受到聂行云看着自己,柯昔收敛了脸色,又问:“这是你的房子?”

“嗯,小一点的时候买的。”

是多小的小一点,柯昔不敢揣测。

认识这么久柯昔也逐渐地看出来了,聂行云肯定是有些家底的,穿着可以模仿,但气质不行,再者,刘名不止一次地在课后跟他说过,聂老师身上那样那样东西可不便宜。

刘名觉得不便宜的东西,那就真有点分量了。

但聂行云看起来也不像一时兴起搬家的人,柯昔问道:“你之前不是住在另外一个地方吗?”

他还去过,有点印象。

“太远了,我通勤不方便。”聂行云说。

那确实是,上次他回来打车都费了不少时间。

柯昔其实还想问聂行云为什么要租出去,但是房东的个人意愿,这种问题和刚刚那是不是医生的不一样,那好歹有理由展开。

于是他问了别的,虽然季国文说过,但他也挺好奇,毕竟季国文哪里会主动给人留下讯息。

“你怎么认识我姨丈的?他看起来似乎还认为你是医生。”

“我刚当上医生的时候他来看病,那会儿就觉得尽职尽责,所以加了他的微信,有点监督病人的意思。”聂行云想了想说,“他后面恢复得不错就没联系过了,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柯昔若有所思地点头。

聂行云看他没话问了才站起身来:“要看看房子吗?”

他说:“虽然你姨丈来看过了,但你还不知道大概怎么样。”

柯昔说是,跟着人起了身问:“你不缺钱吧?这房子怎么租这么便宜?”

何君来教他的措辞终于用上场了。

“这房子已经六七年没有人住了,有些用具我还没来得及换,性能应该会出现问题,花洒水小天然气好像也打不着火。”聂行云边走边说,“尘尘暂时还要跟我住一起,君来说这是瑕疵品,让我把价格压低点。”

柯昔发誓,何君来让他压价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聂行云会把价格压得这么低。

柯昔如实回复:“这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聂行云正让他看看浴室,他随手开了花洒,正常喷量。

他边开边说着:“说实话我刚刚在外面看到这房子,还怀疑我姨丈是不是被传销的骗了。”

柯昔觉得自己挺收敛,毕竟他认为季国文也是传销的。

这回轮到聂行云笑了,他正怀抱着双臂在门口等柯昔,因为穿得很居家,整个人看起来很慵懒。

聂行云是单眼皮,此时就像个困倦的狐狸,柯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聂行云真的在他面前打了个哈欠,等着他出来带他去厨房:“这里太大了,我和尘尘住有些空旷。”

他看了柯昔一眼说:“其实有点赌的成分,赌来个喜欢小孩的可以陪尘尘玩。”

柯昔跟着聂行云走到厨房,这里灰最重,确实很久没有用了,但试了试天然气,正常的。

听了聂行云的话他也没想太多,当跟刘名聊天似的:“陪小孩玩是另外的价钱,你可以考虑开启一段雇佣关系。”

完言他转头:“你这些东西不都好好儿的吗?”

“你运气好?”他来的时候确实是打不开的。

他回答完这个问题接着说:“可以考虑,陪他一个月需要付多少钱?”

没落下柯昔哪句话。

柯昔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真收聂行云钱,这房子真要住的话只有他占聂行云便宜的份儿。

聂行云带他看了下房间,都挺大,两个人又慢悠悠走回聂尘尘那儿。

他笑说:“我还没决定住这儿呢。”

聂行云一愣,不知道自己多加的戏份是不是起到了反作用。

他以为柯昔也很喜欢聂尘尘。

但他不露声色,在柯昔旁边坐下:“那你现在决定好了吗?”

当然,柯昔早就决定好了,聂行云是对他没有完全没有威胁的存在。

不过,他扭头,发现自己的唇离这人过分相近,问得有些不自然:“这儿可以养猫吗?”

他赶紧跟聂尘尘一起看不知道在做第几个汉堡的海绵宝宝:“我有只猫,很乖的,就是有点爱吃。”

柯昔说得有点忐忑,他其实很满意现在这个走向,如果能住在这里。但是他当初没把季国文帮他找房放在心上,也就没有提过春卷的事儿。

柯昔又缩在自己的朋克外套里,聂行云发现了,对方好像一有事儿就会这样。

上次柯昔穿自己衣服的时候,也这么缩在里面显得小小的同他生气,看起来恶狠狠地实际上只是挠了下人。

原来是像猫。

聂行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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