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古琴曲里面广陵散我也很喜欢,等有机会我给你弹奏,那是竹林七贤嵇康临死前弹奏的,他死之后,一曲成绝响,后人不知道哪里找到曲谱,流传开来。”青黛看来对古琴曲子很懂。
余猛看着二人尴尬的表情,连忙说,“大家喝酒吧,这酒没啥度数,喝不醉。现在春暖花开正当时,等以后月白风清,花前月下,你们俩再研究音律。”
青黛虽然是陈府小姐,但小时候余猛也是经常哄她,当她是小妹妹,平时也开玩笑。
青黛知道余猛在和她开玩笑,脸色还是一红,连忙说,“好,大家喝酒。”
南乔给大家倒满了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是啊,今天天气多好,景色有这么美,这曲子听的好凄凉,我们喝酒吧!”
青黛看了一眼余猛和南乔,她没有说话,……
她又干了一杯,看见张文龙穿着自己给他买的衣服,心情很高兴,“这衣服,你穿的还是很合身吧?”
“是的,谢谢小姐赠衣,很合身。”
张文龙继续低头看着酒杯,他不好意思直视青黛的眼神。
这个酒杯是和田白玉雕成,杯壁极薄,温润透明,白如羊脂,杯子里面倒满黄酒,白玉一衬托,显得酒色更醇。
张文龙端起酒杯,对着青黛和余猛说,“我干了这杯酒,要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大家就都早早回府吧?”说完,他一饮而尽!
青黛看见张文龙要走,有些失落,她看了看张文龙,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走近船舱,拿出了三个皮包 。
青黛递给张文龙一个包,又给了余猛和南乔每人一个。
青黛说:“这是前几天被你打死的豹子皮做的,我父亲请裁缝做了几个包,这三个送给你们仨,我自己也留了一个用。”
说着,她把一个绣着龙的包递给了张文龙。
张文龙一惊,他心里知道,这个青黛是有备而来,礼物都准备好了,他忽然感动这个青黛用心之细。
他站起来,接过收下,弯腰鞠个躬,“谢谢二爷和小姐美意,我收下了。”
余猛和南乔也站起来接过,鞠躬感谢。
张文龙看着手里的包,这是一个能够斜挎的皮包,豹子皮已经经过熟制,触手柔软,针脚细密,裁剪得当,绣着一条金线螭龙,一看出自高明裁缝之手。
张文龙把包斜挎在身上,船上转了一下身,大小都很合适,心中很开心,就是这个豹子差点咬死他,也让他在陈府有了质的改变。
张文龙说:“那我先回去了,感谢小姐的好酒,大家回府吧!余猛兄和南乔姑娘再会。”
青黛看见张文龙斜挂着豹子皮包很开心,她忽然也好像很高兴了。
“好吧,那就都回去吧,天色已晚了,明天母亲和弟弟也要回来了,我也要收拾一下。”
余猛把船开到岸边石阶附近,张文龙上了岸。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肩膀上摘下包,打算放起来,他要出去吃晚饭。
张文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皮包,包宽十几寸,下方上圆,有点像辽代的皮囊壶,一根豹皮带子长短合适,包身上镶嵌了几个金钉,夕阳光辉下,闪闪发光。
包的正面用金丝绣着一条螭龙,他记得船上青黛送给余猛和南乔的包上面好像没有绣什么,看来是青黛嘱咐裁缝特意给他缝的螭龙,因为张文龙名字里面有龙字,心里更加感动青黛用心良苦。
张文龙翻开包的皮盖子,发现包盖子里侧布衬上用红丝线绣着一句小诗。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是明代才子唐伯虎写的一剪梅里一句诗词,张文龙知道这首词。
张文龙看着包上这诗词笔迹手法纤细精密,用红线绣的字,这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肯定不是裁缝绣的字,又仔细看那条龙的针脚,也像出自一人之手。
张文龙一瞬间明白,陈二爷做好了包,青黛拿来包后,自己在包上绣的龙和字,皮包上面要先密集扎了很多针孔,才能穿过金丝绣成螭龙。
这首诗词绣在里侧布衬上还比较容易。可是豹子皮虽然经过熟制,也比布衬坚硬厚实,绣在豹子皮上的螭龙非常不容易,要费很多功夫。
张文龙呆住了……
他的心里很温暖,又很感动,可是想起了那个黄衫少女,又忽然五味杂陈……
天色已晚,张文龙正在屋子里发呆,忽然,门外传来陆显明的喊声:“在么?二爷让我俩要去找大夫,陈大爷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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