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我老板还没找到血清，我不能走。”
“好。”黎簇点点头，嗤笑一声，又摇摇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好，那我自己走。”
黎簇说完就离开了，再没有一丁点停留。乔九月看到他拳头紧攥着，隐约暴起青筋，顿了顿，还是没跟上去。
“小屁孩儿，你怎么不跟着出去？”黑瞎子走到乔九月身边，捡起吴邪的大白狗腿在手里转了转，笑道“你不是说要替吴邪保护他吗？”
“吴邪都不需要他了，我还跟着干什么？”乔九月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别叫我小屁孩儿。”
“那该叫你什么？张海月，还是汪海月？又或者别的什么名字。”黑瞎子抬手捏住乔九月的脖颈，微微用力，笑了起来“还敢留在这儿，看来你是真不怕死啊。”
“死？”乔九月歪头看着黑瞎子，却在他墨镜里看到了满脸血迹的自己“我觉得吴老板不想让我死呢。”
“他都那样了，你死不死，他也管不了吧。”
“吴老板，再装可就没意思了。”乔九月抬手甩出一把飞刀，见吴邪接住，就笑了起来“说说吧，怎么发现我的，我觉得张海月这张皮，我披的很好啊。”
她斜了黑瞎子一眼，脸色冷了下来“总不能是你看我纹身了吧？”
“我还没那么变态。”
“是很好，我完全没想到你们汪家居然已经这么了解张家体系了。”吴邪站起身来，手里那把飞刀不停的抛起，接住“一开始我确实以为你是张家来的，但你线索给的太频繁了，似乎有点刻意，而且那个苏难对你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啊。”
“你在汪家，地位不低吧？”
“那你猜错了。”乔九月拍拍黑瞎子的手腕，不满道“能放开了吧。”
“我们就别在这儿绕弯子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吴邪看着乔九月，沉声道“你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吧。”
“啊，不错，你啊，确实有一个好脑子。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说。”乔九月勾勾手指，示意吴邪把飞刀甩过来“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你只要知道你通过了第一次考验，如果你能通过第二次考验呢，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加油吧，吴老板。”乔九月转身往出口方向走，笑道“走吧黑爷，送送我，一会儿该追不上黎簇了。”
黑瞎子回头看一眼吴邪，挑挑眉，跟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是认识这东西呢。”黑瞎子拍拍腰间的刀，啧了一声“原来就是眼馋啊。”
“是这样没错，不如送给我？”乔九月直接伸手去抓那把刀，黑瞎子也没拦，任她抓着，就说“这是陨铁和邬金打的，你拿的动就给你了。”
乔九月扫他一眼，心说一把刀有什么拿不动的，就抓着刀柄往外抽，抽倒是抽出一点来，再接着她就没有动作了。
这刀真的非常重，她勉强可以拿起来，但是要用就不行了，说不定抡着抡着把自己给砍了。
“算了。”乔九月把刀插回去，叹了一声“这刀不适合我。”
黑瞎子笑起来，抬手搭上乔九月的肩膀，捏了捏“以你现在的状态来说，再练一年，说不定能用它切个菜。”
“不就比我厉害嘛，你嘚瑟个什么劲儿？我还比黎簇和吴邪厉害呢，我也没嘚瑟。”
“黎簇一高中生你好意思和他比？吴邪嘛，他脑子厉害就行了。”黑瞎子侧头看到乔九月被血洗出来的脸上全是冷漠，就笑道“你这小孩儿胆子够大的，就这么直冲冲来找吴邪，还暴露身份，也不怕死。”
“死就死了，不死就赚了。再说，他需要汪家人帮他传递某些消息，比如说，黎簇可以读取费洛蒙，对吧？他让我跟进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嘛。”
乔九月抬头看向外面，茫茫一片沙海里有一个小小的黑影，那是黎簇，能看到他一脚深，一脚浅，走的格外艰难。
巨大的太阳浮在高高的沙丘上面，黎簇的身影看着就像一只小小的虫子。
“得了黑爷。”乔九月双指在额前并拢，回身冲黑瞎子敬了个礼，笑道“下次见咯。”
黑瞎子被她发尾扫了一下，歪了歪头，也说一句“下次见。”
乔九月快步往黎簇方向追去，单薄的身影很快被黄沙淹没，黑瞎子低笑一声，看了看腰间短刀，说道“是个有趣的小孩儿。”
乔九月全速赶路，大约半小时才追上黎簇，也没说话，就跟在一边，悠哉悠哉的跟着他的步调走。
走了十分钟左右吧，黎簇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别跟着我，我不想掺和你们那些事情，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谁跟着你了。”乔九月挑挑眉，黎簇故意板着脸不往这边看的样子，特别可爱“你别忘了，我住你家对门。”
黎簇没接话，过一会儿又说“你不是帮你老板找血清吗，回来干嘛？”
“哦，办事不利，被二老板开了。这样吧。”乔九月突然绕到黎簇面前，歪头看他“不如你雇我当你保镖，我一定尽职尽责保护你的安全。”
“当然，钱够多的话，我也可以照顾你的吃喝住行。”
黎簇还是不看乔九月，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绕过她，冷声道“不用了。”
“哎，你别急着拒绝嘛。”乔九月又追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的狡黠“你呢，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这里发生这么多事情，吴邪又是那个情况，你不怕回去之后有人找你吗？”
“你雇我当保镖，只要有人来找你，我就把他们干掉，保证你能当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黎簇没说话，扫了乔九月一眼，依旧直冲冲的往前走，脸上神色却不由得软了下来。
两人根据黑瞎子的指示一路往沙漠外面走，走走停停，转眼间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都累惨了，黎簇这会儿也顾不上生气，跟乔九月两个互相搭着当对方的拐杖，整个人累到简直要虚脱。
乔九月看着面前这条公路，一下松了口气，干笑两声，说道“终于，终于出来了，差点儿交代在那儿。”
“希望能碰到辆车吧。”黎簇咳嗽几声，嗓音已经十分沙哑“我真是走不动了。”
“我也，我也要饿死了。”
黑瞎子包里的物资下午就已经用完了，不是他们浪费，是那物资是一人份的，也不知道黑瞎子是觉得她肯定得死，还是怎么着，反正这包里没她那份。
乔九月舔舔干裂的嘴唇，就听到自己肚子叫了起来，只好吞口口水，暂且欺骗一下自己。
两个人丧尸一样在公路上游荡了两公里左右，倒霉催的居然一辆车都没有遇到，不禁感叹起自己屎一般的运气。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歇会儿。”
黎簇说着直接面朝下栽过去，乔九月拉了一把，然后被他的惯性给拍到地上，听到黎簇那边一声闷响，不禁怀疑他会被砸成脑震荡。
乔九月撑着地把身上的黎簇翻了个面儿，自己躺他身上，望着漆黑夜空中闪耀的群星，和雾蒙蒙的月亮，无奈的勾了下唇角。
这要是一路过来死这儿了，那真是太可笑了。
乔九月喘息几下，从兜里摸出手机，强撑着发了个定位给汪小狗，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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