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清楚吗?非要装疯卖傻吗?”

“陆阿奶,没记错的话,你家有个孙子是童生吧,他一个读书人,会不知道什么叫断亲吗?你要是不懂,回家问问你孙子,搞不清楚的话,我看他的书也是白读了。”

陆远知道陆奶奶如今最宝贝的就是陆老二家的大儿子,他的堂弟陆明。

面朝黄土背朝天,指望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庄稼人家出个读书人不容易,给先生的束修,还有笔墨纸砚,是不小的开支,一个人读书,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拼命地干活挣钱。

桃溪村只在二十年前出了个举人,后来别说举人秀才了,童生都没出一个,还是今年,有两个人考上了童生,其中一个就是陆明。

一听陆远说她的宝贝孙子的书是白读了,陆奶奶气得快要跳脚,指着陆远的鼻子骂道:“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我孙子读书是要当大官的 ,有本事你别来沾阿明的光。”

陆远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是个童生,有多少读书人年少得志,就以为自己能一飞冲天,青云直上,官途坦荡了,殊不知,想要通过科举往上爬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得是考了一次又一次 ,到了七老八十了还是童生的不在少数,就是考上了秀才,也就是个秀才,可以弄个私塾教书糊口了,当官,那是举人才有的资格。

陆明都二十有余了,连秀才都不是,读了十几年,才吊车尾考上了童生,等他读书读出个名堂来,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不是陆远看不起他,而是陆明自从考中童生后,自恃了不得,书不好好读了,有几次,原主都撞见他去镇上的花楼寻欢作乐。

就这么一个稍微有点成就就不可一世,沉迷温柔乡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至于沾陆明的光?

陆远觉得是断没有那个可能的。

“沾陆明的光,我不稀罕,沾不沾得到还两说呢,一个童生而已,啥都不是。”陆远不以为然道。

进士举人能做官,秀才能免田地税,还有官府的补贴,只有童生,啥好处都没有,也就有个读书人的好听名声。

陆奶奶气得嘴皮直发颤,“你……你……”

“陆阿奶,你无缘无故跑到我家里来撒泼,无理取闹,辱骂我的夫郎,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村长来,好好地说道说道,这童生的亲奶奶,原来是个蛮横无理的泼妇,啧啧,也不知道有个这样的奶奶会不会影响到考秀才,听说读书人最看重名声了。”陆远自说自话道。

陆奶奶一听就有些慌了。

读书的事情她一个老婆子不懂,要是真的像陆远说的那样,她岂不是要拖累孙子了。

但陆远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一个猎户,泥腿子一个,怎么可能懂得读书人的事情。

这么一想,陆奶奶觉得陆远是在糊弄她。

她自己的事情,和孙子有什么关系。

“你少胡说,读书人的事情,你懂什么?”

陆远嗤笑一声,“陆阿奶难道忘了,我是没读过书,可我上过战场,军营里读书人不少,这点道理听人讲过无数遍,陆阿奶要真是不信,行啊,现在就找村长,给我家一个公道,我倒要看看,这大周的哪一条律法规定了断亲了的两家人还能当一家人。”

“要真是有,我陆远认了,要是没有,我上衙门告去,告你辱骂我的夫郎,还要抢占我家的家产。”

抢占家产纯粹是陆远现编的,因为只是辱骂,一般是上不了公堂的,县老爷忙着呢,不耐烦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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